第十八章 你要强大
吴铁山来到大坤殿，禀告方长空：“掌门，你的徒孙沈雁舟和阮冰语于下月六日举行定亲礼，到时请掌门为他们主持。”
方长空却不答话，盯着吴铁山道：“三长老，你可知罪？”
吴铁山心里一突:“属下不知犯了何罪？”
方长空却冷笑道：“你在本门素有老狐狸的称呼，怎么会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说吧，我等你坦白。”
吴铁山头上汗水涔涔而下，躬身道：“实在是不知，请掌门明示，属下定然知错就改。”
“大胆！”方长空一股威压盖住吴铁山，他顿时感觉万钧压顶，趴坐于地。他咬牙道：“属下不知！”
“哼！”方长空收了威压：“那我问你，阮冰语的命格如何？沈雁舟的命格如何？你怎么敢同意他们定亲，嗯！”
吴铁山如五雷轰顶！掌门知道了，他怎么会知晓，自己从未告诉任何人！
“你以为这天下只有你会占卜吗？”方长空嗤笑：“说来也巧，前几日星云大师来访，我一时兴起，请他为沈雁舟起了一卦……”
吴铁山不自禁的问道：“卦象如何？”
“紫星曜日，富贵滔天！只可惜，二十岁之后，暗于祸水，坠入凡尘！你，还有什么话说，还要让他们定亲吗？！”方长空狠狠的看着他。
吴铁山跪伏余地：“掌门，此间事情只有我一人知道，他们并不知晓，自有我一力承担，还请掌门……”
“承担？你承担的了吗！他是龙骨，身上担有地府的未来，你怎么敢让他和那个祸水成亲，你将地府置于何地！”方长空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巧合，地府的未来就要毁在一个女娃手里！
“师兄！”吴铁山直起身来看向方长空：“娇儿是我的徒孙，自文儿走后，我只有她了！难道师兄就忍心，让娇儿正当花季，就孤零零的死去？难道地府，就容不下一个无父无母的弱女！”
“我并未要将阮冰语如何，只是定亲一事必须作罢！这孩子可以在地府过公主一般的日子，安安稳稳的到，那一天。”方长空黯然道。
吴铁山咬牙道:“那我只有对不起师兄了！我不敢阻挡地府的未来，明日午时三刻，我带着娇儿，以及我门下二百七十五人，共赴黄泉！让她小小年纪，也跟我去了吧，省得将来受这活罪，还不如早死早脱身，以后托生个好人家！”昂然看向方长空。
方长空气得吐血，手指着吴铁山打哆嗦:“你！你！”他深吸一口气:“你以为，我不想救这孩子，啊？她冰雪可爱，将来也是倾城之色，你以为，我就忍心眼看着她死？要是我死能让这孩子活，那就把我的命拿去好了！可是，地府的传承不能断，和我们的性命比，地府最重要！”
吴铁山浑身一震，颓然跪坐于地，半晌，他爬起来，向方长空躬身置地：“掌门说的对，我服从便是，我在这里给师兄告个别，师兄，我们来世再见，我还愿意，做你的师弟！”泪水滚滚而下，缓缓向大殿外走去。
方长空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外挪着，想起从前师兄弟玩耍的样子，想起自己不得不驱逐阮启文时他绝望而沉默的表情，想起他抱着阮冰语那惊喜宠溺的样子，心如刀割：“师弟，师弟！站住！”
吴铁山灰色的眸子转向他:“师兄还有何吩咐?”
方长空背转过身：“取消定亲礼，等沈雁舟到十八岁，若是他能过了地府的试炼，当上真正的掌门继承人，我就让那两个孩子成亲，我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
祖师爷，请让我自私这一回，我不能眼看着敬我爱我的师弟绝望的去死！我也不忍心看着那可怜的女娃娃，地府的弟子没有一线生机，请让我选择，赌这一把!
定亲礼没有了，阮冰语比较好哄，只要跟她说，长大了定亲她会更漂亮，她马上就答应了。林远比较好打发，只要跟他说，这是掌门对沈雁舟的考验，他立马就信了，头脑简单么。
只有沈雁舟，执拗的看着在桌前枯坐的吴铁山：“原因！师叔祖，我要真正的原因！”
吴铁山抚摸着他的头：“舟儿，我不能告诉你原因，我只能告诉你，你必须要强大，强大到天下都仰望你，不敢违逆你，你才能够，保护你所爱的人，才有一线希望，能够和她白首相约，此生不离！”
沈雁舟看着吴铁山凝重的脸色，握紧了拳头。
何同英看着沈雁舟不停的穿越沙墙，感觉这小子疯了！虽然现在他们的皮肤已经适应了这种黑沙，不会再被刮破，但不表示，那种如同千刀万剐的刺痛就消失了！
恰恰相反，每一次穿越沙墙，只会比上一次更痛！
即使你有再大的能量，沙墙依然可以给你三倍的痛苦。
他不明白为什么沈雁舟在完成规定次数之后，自己还要加次数、加时间，没有人逼他，林远没有，任何人都没有。他甚至把黑沙搬到自己的床上，日日睡在黑沙上面！甘之若饴的夜夜坠入噩梦的深渊。
林远没有注意到，阮冰语没有注意到，因为他每天清晨都是笑嘻嘻的走出房门的，满不在乎的兴高采烈的样子，只有他在偶然中发现，他在噩梦中发出的痛苦呻吟，辗转反侧，夜夜到天明！
他的武技和内力都飞速生长着，同辈已无对手，他的目标，是在明年的门派大比中，拿到力压三组的真正第一！
看着师父赞许的目光，看着小师妹仰慕的笑脸，何同英深深的嫉妒了！为什么即使自己拼了命也赶不上沈雁舟，自己一年的练习，也赶不上他几天的领悟，看着沈雁舟和自己越来越大的差距，何同英不能接受！
“师弟，”他叫住正要领着阮冰语走的沈雁舟：“听说师弟胆子很大，我却是不信！”
沈雁舟傲然道：“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咱们地府外面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千里坟场。听说是古战场演变而来。”
“我和师弟打个赌，如果师弟能在那坟场呆个三天三夜，我就服师弟胆子大。”
沈雁舟大感兴趣：“好啊，赌约是什么？”他性子爱吵爱闹，喜欢刺激。
“在地府外二百里，就是临江府，那里有座酒馆叫天下闻，里面的菜很有名气，不过挺贵的，如果师弟赢了，我就请师弟和小师妹一起到那里吃一顿，如何？”
“好，一言为定！明天我就去！”沈雁舟毫不犹豫。
何同英笑了，只要经常拉着你吃喝玩乐，你练武的时间少些，我就是搭点钱又何妨？
阮冰语问沈雁舟：“什么是坟场，听着好可怕。”
“埋死人的地方，不用怕。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哇！你不要去师兄，会有很多鬼！”阮冰语一惊一乍。
“没事，我这么厉害，有鬼也是他们怕我！我赢了，咱们就可以去外面吃好吃的了。”沈雁舟也知道她的吃货弱点了。
阮冰语点点头，为了吃的，师兄你加油吧！我相信鬼一定怕你的，其实方师兄他们都害怕和沈雁舟打架，她也看出来了。
“师兄，我从来没有去过外面，你说，外面什么样啊？”
“三天后，我赢了赌局，我们一起到外面逛逛，听说临江府很热闹的。”沈雁舟也有些向往起来，常年在地府憋着，见到的都不外那些身穿褐色衣炮的地府之人，看都看腻了，唉，怎么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有想到出去逛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