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黄虎

夜晚可是说是军训中最有意思的事情，拉歌。

一首首从开国开始传唱的歌曲和后来创作的军旅歌谣在学校的上空飞扬，那种东西属于青春，属于年轻。受够了一天的煎熬，每一个人都在发泄，这一刻仿佛不分男女，每一个都抛开了顾虑和那些所谓的形象。

班长在教官的指挥下，力斗三个班级不落下风，训练场上一阵阵的哄笑声，当中猴子还上去来了一段说唱，不得不说还蛮好听的。搬着下马扎回到宿舍，都累的不行，趴在胖子的床铺上面玩起了叠罗汉。

最下面的当然是我们的小胖子。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夜里李少飞苦笑着，看来这真是一种病，劳累一天还来烦自己。

第二天来到了，是立定转身，一个个化身小陀螺，在教官的腰带指挥下一下一下的转动身子。在这个项目中几个男女生特别的突出左右不分，经常和对面的人打照面，引起笑声，实在不想说我们的少飞少侠也在其中。

少飞左右不分，他觉得是遗传。因为他的老爸老妈都不分。

少飞前面的女生貌似和少飞一样。其他同学都在教官的“威逼利诱”下屈服了，只有他们两个钉子户，教官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在一旁自己练习。

左桐的样子挺漂亮的，属于中等偏上，几乎和李思怡在一个档次。不过两人的性格就一样了，左桐特别的腼腆和李少飞一说话就会脸红，这让李少飞一阵头大。

“向左转”“向右转”“向左转”“向左转”••••••

两个小陀螺不停的打着照面，下午的时候两人也是转来转去，看着女孩脸上的薄汗。少飞从裤兜里面拿出纸巾：“左桐，擦擦汗吧！”

左桐红着脸接过来，声音很轻说：“谢谢。”

李少飞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没关系的都是同学。刚才我看你好像比之前好多啦！这种持续的练习看来对你还是挺有效的，不像我，笨死了。”

李少飞自嘲着说，左桐抬头看着少年说道：“你不笨的，只是一直都是你在下口令，所以一会我来吧。”

李少飞看着左桐善解人意的样子，笑笑：“还是我来吧，怎么说我也是男生。让你一个小女生下口令说出去，会被他们笑死的。这样我也有借口不是吗？”

左桐看着清秀的少飞，眼眸清清，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一个刺耳的口哨声在队伍中响起来，李少飞不用猜就知道是猴子。李少飞一伸中指，散伙的人们涌过来，开着李少飞的玩笑。左桐在女生的人群中红着脸，李清的声音最是突出。

夜晚依旧是拉歌。在以后的日子中，什么东西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中间下了几场雨，停了外面军训，在宿舍整理内务。其实说是整理内务，基本上就是在宿舍待着打牌，吹牛逼。

李少飞和李思怡时不时的见一面，说一会话或者吃一顿饭。李婉儿倒是贴心，心疼自己的哥哥，将自己的私人物品分给少飞，让他保护脚掌。

时间是非常快的，几乎是一眨眼间军训就到了最后。在左桐成功克服左右难关之后，李少飞也不再装傻，加入队伍进行练习。

其实李少飞分清左右很简单，只要在手上戴上手表就行。有手表的是左，没有的是右。只是最初教官不让佩戴东西，少飞也是觉得麻烦没有提起，后来在不想拖班级后腿的初衷下请示了教官，教官就允许了。

在一个晚上，李少飞一个人在学校的湖边散步，接了个电话是他父母的。在挂到电话的时候，他看见湖边的长凳上面坐着一个人。走进一看是教官。

教官也是看见了李少飞，少飞说：“教官。”

教官看着李少飞一笑，露出白色的牙齿说：“怎么小子还不休息，是不是白天的训练量比较小啊。”

李少飞回道：“哪有，都快累死我了。”

“你小子装什么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体质比一般人要好很多。”教官用手拍李少飞的肩膀。忽然手掌化成爪状欲要抓住李少飞，李少飞不动一下。教官说道：“你打算不还手。”

李少飞微微一笑，身子一坠，被抓住的肩膀上还有着手臂。教官用力了，李少飞的另一条手猛然抓住教官的手腕，一用力教官吃痛松开手。

“不错嘛！看来我小看你了。”教官看着被抓红的手腕说道。

“教官也很厉害。”李少飞说。

“那就在试试。”教官先动手了。

一个拳头打过来，李少飞一侧身子，眼睛看准教官手臂，瞬间的出手，一个手斩，教官没有退身，一脚提起踹在李少飞的小腿上面，李少飞后退几步。少飞挥挥手，看来自己没有看错。李少飞嘴角翘起，手握成拳，教官没有看清楚发生什么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教官仔细的回想着刚才的动作，太快了。

李少飞伸手拉起教官，教官一握手跃起身来，看向李少飞的眼神变了。

李少飞缓缓说道：“黄虎，24岁，北岛军区上尉军衔，江川信息部的副部长，第三届陆军兵种大赛队伍的冠军队长。这些我说的没错吧。”

看着李少飞说出自己的身份，黄虎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李少飞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个象征自己身份的东西。黄虎一看，立刻跪在地上：“刚才是我鲁莽了，还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李少飞笑着把他扶起来，说道：“教官，你这样是什么意思？我说出我的身份不是为了压你，只是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一谈。”

黄虎疑惑的看着李少飞，少飞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黄虎开始眼神变得十分复杂，放在自己面前的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可是。

李少飞说道：“如果你不放心家人的话，我可以帮你让他们以后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这一点你大可以不用考虑。”

“少飞，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黄虎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少飞点点头。

黄虎压了压嘴唇说道：“少飞，我任何的事情你都知道，我爹一辈子都在部队我看着他奉献了太多，他的双腿已经没了，我家现在所有的担子就靠我一个人了，我来这里当你们的教官就是为了拿那点工资，我不怕什么丢人，真的！我妈给别人做衣服，别人欺负她，她也不说什么。我为了顾及部队的形象也不能替她做什么，你以为我喜欢什么狗屁军衔啊！

“有机会的话，我宁可多要点钱。可是我更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部队上的东西是好，可不是自己的有什么用。我现在不想离开他们，我就想好好守着他们

黄虎抽了一抽鼻子，眼睛里面出现了眼泪：“现在我也是一个官嘛，工资不多可是至少养活他们是可以的。所以，对不起。我想拒绝。”

少飞伸出手拍拍教官的肩膀，这是他早就想到的，所以之前才没有说出来。这次也只是想试试，毕竟黄虎的身体天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拥有的。

路灯下两个人，样子十分的怪异，却是有着说不出的悲伤，灯光昏暗，照不亮黄虎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