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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谁是谁的劫难(1)

作者:步枯 | 发布时间 | 2016-08-28 | 字数:2883

锦苏把自己丢在了自己的小公寓里,向公司里请了一周的假,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很有规律的重复着。用了一周的时间,锦苏终于让自己恢复正常,她选择了忘记那场聚会,当然也就包括了要忘记莫南。

锦苏的生活总算回复到了以往的节奏中,白天工作,夜里宛若猫咪一样的蜷缩在旋转椅里,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敲出了无数美丽的字句,贴在网上的各个网站论坛中,但是她从来不去看回帖,哪怕那些回帖都是在夸赞她的文笔而没有一句恶语相向。

等到每周的节假日的时候,她就开始彻底的放松了自己,先美美的睡上一整天的觉,好养足了精神,待到周末的时候,便化上了精致的妆容出门,或参加舞会、散步或逛书城喝咖啡……再说得简单些,其实就是约会,因为像锦苏那般美丽如妖得女子,走到哪里都少不了男士的目光,于是,她总能接触到不同的男人。

那些男人似乎无一例外首先看见的都是锦苏美丽的外表,的确这种就因为你长得漂亮就对你说爱,心里总免不了别扭,于是,在她看来,这样的男人都是如此的不可靠,所以,在这些男人身边她不谈爱情,也不会给予的太多。她可以和那些男人牵手或者拥抱,但是……每一次,当她看着男人们看着她时相同的眼神,就是那些除了痴迷就是赤裸裸的情欲的眼神时,她都会微笑,带着淡淡的鄙夷,抬手指着自己嫣红的嘴唇,说,“这里,只有我爱的男人能碰,我的身体,只有我嫁的那个男人能碰。”

然后,锦苏便会毫不犹豫的转身丢下那些脸上只剩下错愕表情的男人,独自离去。

朵安看着这样的锦苏不以为然,离开了学校的那两年的时间,她仍然是与锦苏走的最近的那一个,她已经习惯了锦苏的这些宛若游戏一般的生活,也不知道锦苏还要玩这种游戏到多久以后。

这样的生活,连锦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要过多久,如今的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年龄也是女人的一个坎儿,岁月如同自来水,开关一开,就哗哗的飞逝而去,它也是女人们害怕的一样东西。

其实,锦苏自己是知道的,她如此这般的不安定,只是因为心里始终藏着一个深刻的影子,找不到可以替代的实体,到最后,她只能强迫自己在一场又一场宛若游戏的感情里将自己同他一起忘记,直到自己麻木了,便找来一个可靠的男人,然后和这个男人白头偕老,即便是不爱的,但是……也应该是一个坚固的可以让她安心停靠的港湾,在这个世界上,谁离开了谁是不能活的呢?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的,不会因为一个失去就停止了。

一周以后的一天,公司忽然决定派锦苏去上海和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面谈,锦苏有些许不安,因为她知道那座城市里有那个叫做莫南的男人。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当你越想逃避一样东西的时候它却偏偏要让你去面对。它宛若一个顽皮的孩子,游戏般的阻断了你所有的后路让你退无可退,只能前进。

锦苏收拾了简单的物品打车去了机场,在候机室里,她忽然的有了一种慌乱,有生以来,这是自己第一次离开重庆这片土地,离开的含义总是那么多种,让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归来。

锦苏蓦然的就想起来莫南离开重庆的那一年,也是这个机场,很多人来送行,她也来了,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的自然,然而,当面对他的时候,看见他眼睛里复杂的神色,她竟然觉得泪水快要决堤一般的在眼睑里汹涌澎湃,只好大笑着低下头去翻找自己的包,嚷着,“这天儿可真热。”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检票口内,她才松开了自己的手指,因为太用力,掌心里有指甲制造的伤口,混合着咸咸的汗水,异常的疼痛,和她心里的疼痛一样,她知道,他此番离去,相逢恐怕已是遥遥无期了。

上了飞机,坐在飞机里,听着耳边的轰鸣声,锦苏的心就凌乱了一大片,侧脸看窗外的天空,漂满了云雾的天依然有最初的蓝色,一个男人忽然微笑着递来了名片,“你好,我叫白羽轩,很荣幸能和小姐成为同座,希望我们都旅途愉快。”

锦苏微微一怔之后抿着嘴唇笑了,也伸出了手去,“希望白先生有好的故事可以当成美餐用来解决旅途中的乏味。”

白羽轩的笑声瞬间爽朗,“重庆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不仅漂亮还很……爽快。”

锦苏微眯了双眼,笑容忽然的疏离和傲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忽然的没有了兴致来和这个叫做白羽轩的男人调侃。

也许是因为此次前往上海主要是为了工作的,况且,那个城市里还有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虽然,已经觉得他和她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她还是不想让他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至少,这样不会伤他更深。

于是她开始漠视这个穿着她还叫不出名字来的名牌男装的男人,大多时候都在看窗外和杂志。

然而,白羽轩却对她刻意的戒备和疏远视若无睹,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加。包括在她晕机吐得一塌糊涂,难受得要死的时候,他依然无微不至,并且保持了很好的绅士风度,没有丝毫的越距,于是她有了些许的感动,与此同时,她又想,也许,这个人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羔吧,挺有意思的,所以,下了飞机她同意了他想送她去宾馆的请求,然后在办理好了入住手续以后,非常礼貌的将他送出了宾馆的大门。当他离开时询问她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她说:“我是锦苏。”并写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

但是,白羽轩不知道锦苏是个多么聪明的女子,锦苏对他的戒备并没有就那样因为感动而松懈了,在她的眼里,恐怕除了莫南、俞波、展浩以外,其他的男人都是狼,防狼之心不可无的。

她只是给了他一个她随时可以丢掉的电话卡的号码,没有给他名片,连姓都没有给,她是想,如果这个男人也不是那种她想要的男人的时候,她可以毫无痕迹的消失掉。

在上海,锦苏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她忍不住打听过莫南的消息,他似乎去了深圳,并不在上海。她有些失望,但又莫名的安心,在最后的几天里,她便在白羽轩打电话请她吃饭看电影的时候欣然赴约。

然而,这一次,锦苏依然选择了离开,因为她发现白羽轩的内在思想和她是不协调的,和他相处的日子里,因为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她总是选择沉默,任白羽轩一个人说着那些他自以为很有趣的东西。本来是想将就的,因为这个男人比起其他的男人来说细心一些体贴一些,还只是狼羔而不是狼。

但是,就在锦苏要返回重庆的头一天,她和白羽轩从餐厅里出来,她忽然兴起要步行,然后就看见了一栋被封了的大楼。白羽轩告诉她说:“那是一家倒闭了的公司,是莫氏集团,以前的老总叫莫祁峰,已经过世了,还有个儿子叫作莫南……”

锦苏顿时楞在了当场,脸色苍白,胸口隐隐作痛,蓦然间她才发现她是无法和白羽轩在一起的,再说的明白一些就是,她根本就不能和除了莫南以外的男人在一起,因为她的心里始终无法做到将莫南彻底的遗忘,于是,她那么清楚的明白了原来感情真的是不能将就的,虽然也真的不愿意去过那种没有钱的生活,但是,有钱而没有爱情的生活她也是过不下去的,也许,她是有些贪心了。

她偷偷的苦笑,对于莫南,其实,就算他没有钱,她也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朵安的,因为莫南是朵安爱的,所以她不能要,而对莫南那样说,不过是个逃避的借口罢了。

锦苏在离开上海的那天早晨打电话去机场定了机票,然后最后一次见了白羽轩,照常的和他吃饭、看电影、散步,然后在夜里拎着行李去了机场,坐上飞机回到了重庆。

对于这个叫做白羽轩的男人,本来锦苏以为这会和其他的遇见一样,算是个不错的艳遇的,却不曾想过,在她未来的生活中,这个叫做白羽轩的男人也会是一把刀,把她扎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