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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寂寞相吸还是相斥(2)

作者:步枯 | 发布时间 | 2016-08-28 | 字数:2191

其实杨俊逸自己也没有想到当时的自己会做出让一个女子走进自己的生活这样的决定,甚至让那个女人在自己的屋子里翻天覆地的进行着这样那样的改造。他根本就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接受一个女人来呆在自己的身边,即便是这种颜一如说的‘性伙伴’的角色。

但是他发现,这个叫做颜一如的女子和他有很多的共同点,比如说香烟,黑夜,许巍的歌曲和无休止的寂寞,当她在‘铜色吧’里伸出手来对他说,“先生,可以给我一支香烟吗?”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和他一样是个背负着故事的人,他感觉得到她的妖冶,她的媚……都是她的伪装而已,伪装的坚强,伪装的玩世不恭……也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伤口和伤口容易契合,寂寞与寂寞容易吸引的缘故,他才会以那种让自己都感到诧异的姿势接受了她的介入。

和杨俊逸生活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刚开始颜一如只知道杨俊逸是一家说出名又不出名的公司的销售主管,生活条件不错,至少衣食无忧,还可以偶尔奢侈。

颜一如每天都呆在杨俊逸的屋子里,早晨总会睡到接近中午了才会起床,胡乱的在他的冰箱里找出一盒泡面,煎一个鸡蛋就当作午餐,然后就听他放在DVD机旁边大盒大盒的DVD歌碟,有王杰的,还有许巍的,她最喜欢许巍的歌,她永远记得那首《蓝莲花》,是在几年前的一个夜里震撼了她心灵的歌。

偶尔她会偷喝他摆放在柜子里的上等干红。看电视或者打电话,然后开始做两个人的晚餐,穿着写了康师傅字样的围裙,在厨房里洗洗切切,这样的日子让她觉得有生气了许多。杨俊逸对她说了,他中午都会在公司里吃盒饭,只有晚上才会回家,多半都是泡一盒方便面,然后喝啤酒抽烟,周末会去‘铜色吧’。

偶尔颜一如打电话给锦苏,锦苏会欲言又止的问她和杨俊逸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她就笑,“游戏而已。”锦苏沉默不语她便说,“锦苏,不要想太多,就当我暂时的节约了一大笔的买房子的钱……恩,过段时间我想去找个工作。”

锦苏就说,“好,如果需要我陪你就打电话给我。”

颜一如也会打电话给楼心月,问她什么打算什么时候来重庆,楼心月说,“快了,快了,还有一些手续,过不了多久就过来,万雅姐已经在重庆那边帮我看好了地方,也快装修好了,到时候把咱们社团里的人都给叫过去好好的聚聚。”

后来,颜一如就发现杨俊逸有很严重的神经衰弱现象,每天都只能睡上三个小时,她拖着他去了医院做检查,医生说杨俊逸有轻微的精神分裂,叫什么类似战后综合症,需要慢慢的吃药和调理。

于是更加的好奇,对他的过去,所以就在杨俊逸那些漫长的失眠时间里她开始打听起他的过去,他并没有颜一如想象中的那种激烈反对,只是微微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始慢慢的讲述起了那些掩藏在角落里已经开始发霉了的旧事,也许是因为那些故事埋藏得太久,久到让他感到了烦躁,所以这个时间里他恰好需要倾诉了吧。

他和她都点了烟,靠着床并排着坐在地板上,开了几罐啤酒就慢慢的说起来,杨俊逸说:“是缺少温暖的童年生活让我学会了去独立和坚强.不堪回首的黑色少年浪子生涯的生离死别让我养成了了冷漠和偏激的性格,又是浪子回头后的无助和潦倒让我懂得了麻木和现实……”

“我小时候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出生时老爸犯错误下了岗,单位发的房子也收回了,于是在我断奶后老爸就和我妈去了外地打工,我是由我的姑奶养到两岁大的。那时候我爸妈也回来了,在家乡开了个小饭店,一直持续到我十岁的时候又关了门,是出于何种原因,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反正饭店关门后爸爸妈妈就又出去打工了。然后我就认识了那一大帮的兄弟,他们是我小爷爷家附近的邻居,我经常去我小爷爷家混饭吃就认识了。”

“小时候一个人生活,父母一个月会给我寄200的生活费,一个人的日子很寂寞,这帮子兄弟就算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或许应该说就是亲人吧。其中皮皮比我们大不少,他一直在外面玩的,所以我们就跟着他一起混着,敲诈收账打架,基本上是我们的生活。家人知道我在做什么,劝过我,没人在跟前管着也就没听,十四岁重伤别人.,抓进去了。”

“抓进去之后我没告诉家人,反正是未成年,就拘留着,后来是黑皮狗打电话通知我家人的,是王峰把我保出来的。王峰他三十多岁,是我们那里一个检查站的站长,也是在社会上混的。出来后就辍学了,我家人是事后十几天回来的,我爸身体不大好,气病了,还和我大吵了一架,然后就和我断绝关系。而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就跟着王峰后面去混了。”

“后来兄弟们就一直在外面飘的时间多,辗转到过广东的广州、珠海、东莞、顺德、深圳、温州、杭州、南京、扬州等等地方,在老家也帮他做做木材生意和矿产,还有些欺行霸市的事,在外面基本上做看场子和吃软饭、贩药。”

“我十五岁的时候,在家,死了个兄弟,十六岁那年严打,抓了七个,十七岁的时候又给抓了两个,一个死缓,王峰死刑,剩下六个,我是其中的一个,其中四个家里送了去当兵了,就剩下我和胡兵,胡兵是因为他父亲是残疾人,家里很穷,拿不出钱送他当兵,我呢是没人送我去,所以我和胡兵就去了东莞,去投靠了一个王蜂以前的兄弟。”

“东莞的那个叫苏永久,我们叫他九哥,他在东莞开了两家酒吧,我老家的人,我们负责给他的一家迪吧看场,我或许是真的怕了吧,所以只负责看了场,但是胡兵他想多赚点钱.就倒药,然后自己也开始吸毒了,最后是吸毒过量死的,是我亲眼看着他死的。”

“我回了家乡,把胡兵的父亲养着,自己也重新读了书,可能是天生聪明还考上了大学。那四个当兵的兄的,一个当了公务员,一个开了店,一个在开车,还有一个今年六月判了,死刑,叫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