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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我要杀了你

作者:清秋新月 | 发布时间 | 2016-08-28 | 字数:3298

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大亮,宋南风才颓然归来。

他远远地便看到坐在石阶上相依而眠的妹妹跟颜凤羽。本想越过她们,直接进去,可是看到妹妹那憔悴的样子,他又于心不忍,便轻轻推了推她。

宋清雅乍然而醒,睁眼一看,竟然是哥哥,忙激动地推醒了迷迷糊糊的颜凤羽。颜凤羽生涩地睁开眼睛,不解地看了看她,她忙抬眸示意。颜凤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吓了一跳,忙站起来,理了理自己不整的衣衫与头发。

“你,你回来了。”霎时,昨天晚上的不痛快全都烟消云散了。

可是她的切切关怀与满腔热情,他却全都不屑一切,直接拉着宋清雅进去了。

留下她呆呆在站在门口,凄凉无奈,她真想冲上去,臭骂他一顿,或者让家丁把他痛打一顿。可是她不能,也不敢,她甚至连斥责他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越来越厌恶她了。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来她们家的第二天,两人一起游园的情景。

那时的他看她时不是这样的眼神,他一直夸她漂亮可爱......

宋南风拉着宋清雅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径直推开门,怒冲冲地说,

“去,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就走。”

宋清雅讶异,

“去哪儿?”

“你回上海,或者回广城,去哪儿都行,总之就是不能留在这里。”宋南风斩钉截铁。

“不,我哪儿都不去,我就要留在这里!”宋清雅甩开他的手,愤愤道。

宋南风看着妹妹那坚定不屈的样子,实在是怒气难消,

“我再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哥,”见哥哥真的愤怒了,宋清雅的语气顿时软了下来,“不是我不跟你走,实在是我不能走啊。”没办法,打小她就听哥哥的话,已经成习惯了。

“为什么?”宋南风只觉得她说得一切都是借口。

她已经被颜君逸那个衣冠禽兽迷了心窍了。

宋清雅面露难色,眉头紧皱,

“我,我......”

“你就是找借口不想走是吧!”他暴跳如雷。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将她捆起来,把她带走。

宋清雅从来没见过哥哥生这么大的气,也没见过他如此愤怒的样子,看着他狰狞的面目,她微微有些心虚害怕。哥哥的脾气,她十分清楚,从来说一不二。今天,若是她不把话说清楚,他一定会强行把她带走的。

“好,我说,我已经是君逸大哥的女人了。”

这个消息好似晴天霹雳般炸空了宋南风的脑袋。他呆愣了好半天才清醒来过,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为何不听他的话,为什么那么傻。但,说来说去,妹妹还小,情窦初开,容易感情激动,一时冲动在所难免,可是他颜君逸呢?近而立之人,怎么能如此糊涂呢?还是他根本就是一个十足的衣冠禽兽伪君子,害了菲月,连他的妹妹也不放过?

新仇加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怒不可竭的宋南风,冲进房间,拿过桌上的水果刀,便直奔颜君逸的房间而去。

宋清雅见状,顿时吓了一跳,

“哥,你要去哪儿?你要干什么?”

此时的宋南风像一头愤怒的老虎般,已经失去了理智,是会吃人的。看着哥哥这副模样,宋清雅心里直发慌,万一他真的做傻事,那她岂不是害了两个她最爱的人?她忙拔腿追了过去。

宋南风举着水果刀直匆匆地闯进到颜君逸的房间,此刻颜君逸正在整理床铺,心神恍惚的他,一点儿也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颜君逸!”他高喝一声。

颜君逸惊讶,蓦地回头转身,可是为时已晚,宋南风已将尖刀抵在了他的喉间,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这个畜牲,你害死了菲月还不够,还要来祸害我的妹妹,你还是不是人!”

原本已经麻木的,软绵绵的颜君逸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宋南风,

“你在胡说什么?啊?你妹妹明明告诉我,菲月已经安全地逃了出去,你怎么能说她死了呢?”看着宋南风那几近疯狂的样子,他直摇头,“你大概是疯了吧。”

没想到他看走了眼,以为他是个君子,是个好人,他现才看清楚他竟是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敢做不敢当,还敢大言不惭,

“我杀了你!”他咬牙切齿,举起尖刀就欲插进颜君逸的心窝,可还没来得及插进去,一只花瓶便重重在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立马感到头重脚轻,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钱氏手中举着剩下的半只瓶颈,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与头破血流的宋南风,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看了看儿子,赶紧走过去,紧紧地握着儿子的手,

“君逸,你没事吧,吓死娘了都。”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呆了的颜君逸这才清醒过来,忙推开母亲,蹲下身子,查看宋南风的伤势,

“快,快去请大夫。”他边说边叫来围观的下人帮他把宋南风抬上自己的床。

与此同时,宋清雅与颜凤羽也闻讯赶了过来。

看到哥哥伤成这样,宋清雅顿时吓得大哭起来。

“娘,怎么回事?南风哥怎么伤成这样?”颜凤羽怒声质问道。

钱氏吱吱唔唔,

“他,他要杀你哥,所以我,我就......”

“是你,是你把南风哥伤成这样的?”颜凤羽无奈而又心疼。

“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哥哥就不会伤成这样?都怪我......”宋清雅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颜君逸只觉得十分内疚,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客,母亲因为自己而把人家伤成这样,怎么样都是他们的错。更何况,是他有错在先,于情于理,都是他们不对。看着宋清雅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他突然就想到了菲月,不禁心生怜悯,轻轻地揽过了她的肩头,

“没事的,相信我,你哥会没事的。”

正哭得唏哩哗啦的宋清雅被颜君逸这突如其来的一揽惊住了,她满脸泪痕地回过头看着他,

“我哥的头部有旧伤,是因为菲月而被人打的。”她不无担心道。

颜君逸微微叹了口气,

“放心吧,我有在,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

宋清雅这才止住哭声,安静在守在床边......

再次回到河城,感觉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王山阔步走在河城的大街上,只觉得天高地广任我行,不再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总是看不到希望,盼不到头。

菲月,我回来了,你还好吗?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颜菲月,他不禁满心欢喜。

如果可以,他这次想带着菲月一起走,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怀着忐忑的心情,他来到事先让人帮他订好的旅馆,准备好好地休息一晚,养足精神,以最佳的精神状态,以自己最好的面目去颜家见菲月。

尽管很疲惫,可是躺下后,他却兴奋激动的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又下了床,从他随身携带的皮箱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那是他为菲月精心挑选的礼物,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总之,心里七上八下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颜菲月的模样。

以前的时候,她总是从家里偷出来很漂亮的金项链玉镯子,可是她从来都不戴,全都给了他,让他拿去当了,然后把钱分给那些需要的人。

她总说他们颜家造了太多的孽,不该敛这么多财,更不该南征北战,害得许多人没了家,饿肚子。

她还跟他们一起下河摸虾子,爬树掏鸟窝,一点儿也不像个富家小姐,除了她可人的模样外。

一想到这些,王山就忍不住笑起来。

现在想想,虽然那时过得很苦,可是却很快乐,每天可以跟她朝夕相处,同吃同乐,亲如一家人般......

“清雅,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照顾南风哥吧。”颜凤羽轻轻走进房间,拍了拍睡得迷迷糊糊的宋清雅。

宋清雅缓缓睁开眼睛,

“凤羽啊,现在什么时辰?”

“天已经亮了。”她轻声道。

“啊?天已经亮了?”宋清雅一听,蓦地起身,“那我哥他,他怎么还不醒?”她边说边已经红了眼眶。

颜凤羽微微叹了口气,哽咽道,

“大夫说,我娘那一下砸得太重,他的脑内有瘀血,所以......”接下来的话,太沉重,她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宋清雅一看颜凤羽那神情,与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就知道,哥哥的伤一定很重,不禁自责地拿头撞墙自责,

“都怪我,都怪我不听哥哥的话,我应该跟他一起走的。”

颜凤羽见状,忙去阻止她,可是却怎么也拉不住她。就在此时,颜君逸冲了进来,从身后一把抱住她,

“清雅,不要这样,你这样自残受伤,如果你哥哥醒来,谁来照顾?更何况,如果你哥醒来看到你这副样子,你觉得他不会难过吗?”别说抱着她,只听到她的声音,便让她暖暖的,宋清雅顿时安静下来,缓缓回头,怔怔地看着颜君逸。颜君逸拉过她的手,“走吧,我让厨房给你熬了参粥,去吃点儿吧,这里有凤羽呢!”

内心的悲痛与自责瞬间被颜君逸的温暖所淹没,她微微点了点头,便随他一起出去了。

此刻,颜中禄正在前堂会见一个并不受欢迎的客人。

当王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王山只觉得莫名其妙,

“难道我还不够资格娶你家二小姐吗?”

“哼,”颜中禄冷笑,“叫花子变成了酒厂的经理?要娶我的女儿?红口白牙?凭什么?仅凭你身上这层光鲜亮丽,不知是偷还是抢来的皮吗?满嘴的胡说八道,来人啊,把他给我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