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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河边救人
清晨,河风轻拂着蛇山上的松林,松涛此起彼伏,发出低沉的呼呼声,像是海浪在远处翻滚。
年过半百的老杨跟老婆子早早地来到河边,在河水的上游静流处撒下了渔网。老婆子似乎有事,急急地跟他嘀咕了两句,便回去了。老杨便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吧吧地抽着大烟叶儿。他们老两口无儿无女,以打渔为生。
常年游徙在无垢河的上下游,对这块儿是再熟悉不过了。
日子虽然过得紧紧巴巴,倒也安逸清静。若是没有要紧的事,他们一般不进城。他们打的鱼一般都有鱼贩子亲自上门收,由于他拉打得鱼肥美,价格又低,因此有很多老主顾。想想上次进城,好像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老婆子摔折了腿,无法动弹,他只好进城给她买药。
看来这次,他又必须得走一趟了。
这每进一次城,都要浪费一天的功夫,置办点儿这,置办点那儿,钱也要花不少。
人老了,血脉有些不活络,在石头上没坐一会儿,腿脚便麻了。老杨收起旱烟,缓缓起身,延着河边慢慢悠悠的晃悠着。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河滩上躺着一个人。他心下咯噔一跳,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净遇上这种事?忙急步走了过去,缓缓蹲下身子,量了量那人的鼻息,有气儿,原来他是活的,一颗悬着的心终是落下。
只是他已浑身湿透,身上滚烫滚烫的,若是再这样睡下去,恐怕活的也会变成死的。
他只好轻轻推了推他,想要把他叫醒,可是却怎么也推不醒,八成是烧晕过去了。他抬眸,举目望了望,一个人也没有,他这么大个子,他一个老头儿如何扛得起他。
老杨缓慢地直起身子,微微叹了口气,只好脱下自己的衣裳,浸到冰冷的河水里打湿,然后敷在他的额上,还取了些干净的水,润了润他的唇。
“年轻人,年轻人......”可是过了好久,那人也没醒来。老杨怕他就此一睡不醒,忙大声叫着他,想要从他的意识上唤醒他。“年轻人,年轻人......”
终于,老天不负有心人,也或许此人命不该绝,他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老杨,半天才缓缓开口道,
“你是谁?”
老杨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黄黄的烟牙,
“我是老杨,打渔的,你呢?小伙子,怎么躺这儿了?”
王山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又酸又痛,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的,他孱孱弱弱,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呆呆地看着老杨,晕晕乎乎道,
“你是这无垢河边打渔的?”老杨点点头,“那么你没有没看到一位姑娘,她长很美,像天上的仙女儿似的。”老杨眉心一紧,正欲开口,又听他说,“她还会飞,说不定你晚上出来的时候,能看到她踩着五彩祥云飘在无垢河上呢!”
老杨恍然,原来这小伙子在说梦话!
他微微摇了摇头,以为是找到主儿了呢。
“小伙子,你家在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家?”老杨看了看王山的穿着打扮,似乎家境不错。
不曾想王山竟摇了摇头,
“我没家,我什么都没有了。”
老杨讶异,看他这样子不像啊,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抑或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到我家去吧,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蛇山脚下,家里就有一个老婆子。”
王山心里空落落的,他不想进城,进了城也不知道去哪里。又看老杨热心快肠,便点头答应了。
此刻,老杨的老伴儿,人称杨大娘正在屋里煎着药,大老远地便能闻到一股中药的苦涩。她想,也许这就是命,他们老两口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家里从来没有多过一口人,这如今,网了这么一个漂标致丫头,问她叫什么,在哪儿住,她都摇头不知。
兴许,她是个哑巴呢?杨大娘边把煎好的药往碗里倒边想着,那她为什么会被绑着手脚丢进了河里呢?什么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呢?正想得入神,突然听到屋外有脚步声,她忙将头探了出去,看到老头子搀着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正一步一缓地往家里走来。
怎么又来一个?杨大娘踱着碎步小跑出去,
“老头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指着王山不解地问道。
老杨看了看王山,
“年轻人,无家可归,借宿一晚。”
“哎,咱们这儿可是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庙了,就这么大个家,你把他弄来,晚上睡哪儿?”杨大娘指着身后的两间破土屋,满面愁容。
老杨乐呵呵一笑,
“咱打地铺,打地铺。”......
昏迷了整整四天,宋南风终于醒来。可是醒来后的他却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双目呆滞,半天也说不到一句话。你喂他吃,他就吃,让他喝他就喝,像个孩子似的,没有饥饱感。这可是把宋清雅给急坏了,忙要给父亲打电话,却被颜中禄给阻止了。
“清雅啊,若是你这个电话打回去,你就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君逸了。”
宋清雅讶然,怔怔地看了颜中禄好一会儿,
“那我哥怎么办?一直让他这个样子吗?”
“我已经派人去北平上海找最好的脑科大夫了,估计明后天就到。再说了,大夫们不是说了吗?你哥顶多是失忆,不会痴傻的,这期间的恢复,得有个过程......”颜中禄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好一通说,才把宋清雅给劝住。“眼下,你最重要的事就是去俘获君逸的心,至于你哥那儿,就交给凤羽吧。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凤羽日日夜夜守在你哥床前,为他清洗伤口,宽衣解带,整个人看着瘦下去......”
自从宋南风受伤以后,颜凤羽像变了个人似的,没了以前的棱角,也没了以前的跋扈。每日不是在厨房忙活,就是在宋南风的床前忙活。
遵医嘱,她一大早去厨房用文火熬了百合粥,片刻也不敢耽搁地就给宋南风送来,放在床头柜上摊着,先帮他洗脸,擦身子,换衣服,等做完了这些琐事,粥也就温热刚好可以喝了。
“来,南风,起来喝粥了。”她像哄孩子般轻轻扶起宋南风,将枕头垫在他的身后,“甜的哦,一点儿也不苦,不信你偿偿。”她轻轻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每当这个时候,宋南风总是会微微蹙着眉心,抬眸看她一眼,然后张开嘴,“对,这样就对了。”
有时候她在想,母亲的这次失手,兴许是塞翁失马,蔫知非福呢?
如果没有母亲的那一下砸下去,她就不可能这么亲,这么近地跟他接触,他也不可能这么安静地让她呆在他的身边。大夫说他会失忆,如果真是那样,对她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这么一来,他就可以忘记那些前尘往事,跟她从头再来。
她一定会让他重新爱上自己。
“你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宋南风突然开口道。
颜凤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了的耳朵了,她瞪大了眼睛,惊喜地看着宋南风,
“你,你刚刚说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着,“能不能再说一遍?”
宋南风轻轻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轻轻闪动着,有些天真,有些可爱,虽然没有了以前的梭角,没有了以前的狂傲,但是她还是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好看最有魅力的男人。
“我问你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此时此刻,颜凤羽只觉得幸福来得好突然,
“你觉得我是谁?”她试探地问着。
宋南风挠了挠脑袋,
“觉得熟,可就是想不起。”
“那你觉得我好吗?”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心目中是怎样的,“你觉得我好看吗?”
不知道为什么,宋南风感觉好奇怪。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而这个梦好真实真实。他脑海里会莫名地碰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可是他却觉得那些画面里发生的事离他好遥远,好像是上辈子的事。看着这屋,这桌,这椅,他也会觉得似曾想识,可就是想不起是哪里。
有时候,他会拼命地去想,可是一想得太多,他便会头痛欲裂。最后仍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说不上来,好?”他顿了顿,“还是不好,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你对我很好。”
颜凤羽无奈地扬了扬唇角,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一直躲在门外的颜君逸,看到这样的宋南风,只觉得内疚无比。
还有王山,自从那天从府里离开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很多时候,他都想离开这座深宅大院,再不回来。可是他不能,因为他背负着责任,道义,还有欠疚与等待。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再加上军费一直迟迟不到位。所以攻打南方的事,就只能暂时搁浅了。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唯一值得欣慰的事。
看到凤羽照顾宋南风躺下,他才暗然离去。
刚走到书房门,就有下人来报,说大门口有位姑娘找他。
姑娘?是谁呢?他从来没跟什么姑娘接触过,怎么会有姑娘找他呢?
带着满腹的疑问与好奇,他没进书房,就直接去了前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