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莫名电话
凡一原以为，只要袁夜的女朋友把实情告诉他，以袁夜的火爆性子，肯定火急火燎地跑来找自己求证。
凡一随时做好了，袁夜上门质问的心理准备。
但是，袁夜却一连几个星期都没有露面，这让她有些意外。
袁夜这么几天就长大了？成熟了？
其实，凡一不知道的是，袁夜乍一听到这一消息，立马就蹦起来了。
他等不及老袁下班，直接跑去了他爸的单位。
工作人员没有阻拦他，他们都认识袁夜，袁处长的公子。他是袁处长天天挂在嘴上、骄傲万分的宝贝儿子。
袁夜立在老袁办公桌前，老袁抬头，看着气喘吁吁的袁夜，“袁夜，什么事，这么急跑来？”
“我和凡一真的是姐弟吗？”袁夜盯着爸爸的眼睛，迫切地询问。
“袁夜，这个我们回家说。”老袁一看袁夜的样子，就大体猜到了他来这里所为何事。
老袁站起身，率先走出了办公室。
路上，袁夜坐在爸爸的车子里，或许是过了那股冲劲儿，一路回家，反而沉默下来。
“爸爸，这事你跟妈妈说起过么？”袁夜突然担心起他妈妈来。
“还没有。”老袁很沉着，看来他也是做好了，直面迎接一切暴风骤雨的准备
“妈妈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她会怎么样对你？你想过吗？”袁夜担心妈妈知道了，会大发雷霆。以她的性子，肯定会不依不饶的。
“这事，早晚得让你妈妈知道。她早点知道的话，对她的伤害会小些。一直瞒着她，哪天她知道了，会更不好收场。”
试想，一个女人，丈夫竟然在外面还有两个孩子，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屈辱感、背叛感、失落感……这些滋味肯定不好受。
“袁夜，你现在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叫她现在就回家，就说我有重要事。”老袁想好了。
袁夜波澜起伏的内心，已经渐渐平息。
他依言给妈妈打了电话。
这后面的事，我们不难想象。
一个自以为在家里说一不二，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的家庭坚不可摧的女人，而今面又临更年期，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是晴天霹雳之感，会感觉，这么多年，自己一直生活在谎言和假象里。
她会发出怎样痛苦的嚎叫，会怎样歇斯底里地撕扯老袁，不难想象！
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让他们一家自己解决吧，我们转变镜头，聚焦我们的女主角凡一吧。
后来，凡一终于等来了袁夜的造访。
袁夜垂头丧气地告诉她，妈妈和爸爸大吵了一番，然后把爸爸赶出了家门。
凡一无话可说。
这件事，说不清谁对谁错，只能等时间来抚平一切。
“你爸，他现在住在哪里？”凡一担心老袁没地方容身。
“他住在单位下属的一家宾馆里，不用担心。”袁夜竟然安慰起了凡一，这让凡一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姐，以后我真的就是你亲弟弟了。”袁夜看上去还挺开心。
“你和女朋友的事怎么样了？”凡一关心的是这个。
“没事了，我们言归于好了。”整件事看来，就这件事还让袁夜开心点。以前，他也没有把凡一当外人，这次只是更加肯定而已。
“袁夜，看得出，你女朋友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既然要死要活地跟人家恋爱，就得认真对待，不能这山望那山高，学别人朝秦暮楚的。还有，就是，要做个负责任的人。”
“我是那种人么？这个你不用操心了。”
“这几天，你勤往家里跑着点，安慰安慰你妈。这个时候，你妈最需要你了。”凡一能理解一个女人此时的感受。她会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儿子了。儿子就是她撑下去的力量。
“我知道了。”袁夜少有地听话。
送走了袁夜，凡一不禁替老袁担心。
她怕因为曝光了这件事，会让袁夜父母从此成为路人。袁夜妈妈的性格很刚毅，是眼里不容沙子的那种女人。她在教育系统工作多年，一直以正面形象示人，做事、说话、穿衣，都给人以很正统的感觉。
不知道，她最终是否能够原谅老袁。
毕竟，凡一不愿意看到袁夜失去父母的爱。
凡一希望他们一家好好的，她实在心余力拙，无计可施，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她自己，现在也是诸多烦恼事缠身，根本没有经历管别人家的家务事了，虽然这家务事和自己有关，但是自己力所不能及的。
好在，快放寒假的时候，陶老师告诉她，她申请出国的事情已经批下来了，等到明年暑假结束，就可以启程了。
对凡一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不光是能换换心情，也能够去外面多学点东西回来。
自从得知钟一去了龙泉寺，凡一没有一天不系念着他。
虽然，她告诉自己，钟一不会出家的，他不是这么气量小的人。但是这个世界千变万化，人的心也是变化莫测。
万一钟一一时想不开，剃度成佛，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
这天，凡一在办公室里呆坐着。
都下班了，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凡一还痴痴傻傻地，手托着下巴干坐着。
自己桌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让发呆的凡一骇了一跳。
凡一拿起话筒，“喂------”
那端非常安静，没听到任何声音。
“喂，哪位？”凡一拿开话筒看看来电号码，很陌生的号码。
莫不是打错电话了？凡一没介意，挂了电话。
可是打电话那人很固执，电话铃声又骤然响起。
凡一看了看，还是刚才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请问，您哪位？”凡一有点不耐烦了。
接二连三地打电话，接通了却不说话，这是搞什么名堂？是不是网上流传的那些骗子在搞鬼？
“有什么事您讲话，否则我就把你拉黑了。你就是换个号码打给我，也没任何用，我是个比你还穷的人。我们就看看，是你骗得了我的钱，还是我能把你银行卡上的钱都掏出来。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计算机高手，我会让你分分钟就现原形------”凡一觉得挺好玩，跟这个一直打给自己的号码打起了太极。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也不挂电话。
凡一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蓦然，一个名字在脑海中浮现，“你莫不是，是钟一？”
那端，听到凡一的这句话，依然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咔嗒一声挂了电话。
自后，这个号码再没有打来。
凡一期盼着那个电话号码再次打来，可是一直失望。那个电话号码，好像是泥牛入海，再也没了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