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拔舌地狱
天乔依然现身在大厅之中,神情凛然,一对拳头握得青筋凸暴,问:“你想问什么?”
阎君重新打量这气血方刚的青年,说道:“三界之内,只要被我逮住的,还没有哪个能施展连我都束手无策的隐身之法,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天乔听罢,哈哈大笑,说:“想必你就是阎君罢!那你不妨查一查这生死薄中有没有我这号人物!”
“判官部!”
一个小胡子的人从人丛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对着天乔的脸拍了一张,然后看见他手指不断地在屏幕上戳,显是在核对天乔的身份,此时的天乔也在焦急的等着,他想知道自己是谁,可是又不希望他们查到自己的底细,不出一会,小胡子跑到阎君身边,凑耳低语几句,就退了下来,阎君皱着眉头,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你没在神籍,非神,不是凡体,非人,不在地籍,更非鬼!更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但不管你是什么,入我地府,就应该按我地府规矩办!你擅闯地府,就要受我地狱刑法!”
“我也无心冒犯,”天乔环顾四周,看不见黑白无常,悻悻说道,“我只要黑白无常出来当面对质!他们捉拿人间阳寿未尽之人,难道这也是你地府规矩?”
“天乔!”,等这一声熟悉的呼唤,天乔似乎等了十几年几百年,几乎就在一瞬间,天乔就从人丛里发现了姗姗,以及姗姗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可是黑白无常又在迅捷地把两人往后拖,天乔更不打话,朝人群里捉来一条锁魂绳,抡起胳膊,往前拼命一扫,已有十几人被绳子抽得飞上了天,他紧跟着上前,又是一鞭,终于看见了朝思暮想的姗姗,他不及与她多说一句话,伸手捉住她,却见她又捉住那个女孩的手,情急之下,捏捏瓶子,说:“带她们先回去!”说声说完,一道金光炸了开来,将围攻上了的众人弹出丈远,哎哟之声不绝于耳,那阎君在看台上觑得亲切,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出手阻止,只见金光之中一龙张开巨口,吞了两个女孩,盘旋至高空,霹雳一声响,顿时不见。
金光消散,众人皆咬牙切齿,又欲向前围攻,那阎君一声长叹,言道:“不忙动手。”
天乔看见姗姗得救,心下高兴,一直紧张的神经现在突然松弛,顿觉疲惫之感上升,全身力乏,再也站不住,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哈欠连连地说:“好了,人我是救了,但是为了证明我是对的,还是请你查一查李姗姗这个人吧!”
建工立业在刚才的殴打中受伤不轻,如今听到阎君要查生死簿,顾不得伤疼,走向前来,那建工为人比较实诚,做错了事情,只不敢说话,全都交由立业去说:“阎君,这小子非我族类!怎么可以由着他给他知道生死薄的秘密?”
“立业!你休得为你们所犯罪行做遮掩!阎君乃刚正不啊之神,怎可受你这小人摆布!”
“好了!”阎君挥挥手,“查查也无妨。”
这一下,建功立业知道在劫难逃,只得慢慢地往人众中退去,人众中也有几个大胆的,赌了无常的去路,只待阎君一声令下,就捉他们两个请功。
不料那小胡子把手机拿给阎君看后,阎君却哈哈大笑,不知道笑天乔胡说八道,还是笑建功立业真的犯下这弥天大罪!
只听阎君说道:“黑白无常虽然做错事情,以后改正就行!”建功立业怕阎君改口,又慌慌张张地越过众人连忙口称知罪,阎挥手示意退下,又一脸正色地继续说:“可是天乔,除了你所救之人,另外一人也被你们抢走,那叫李姗姗的你抢走还情有可原,可是另外一人,难道你也认识?”
天乔心地诚实,一时也不明白为什么姗姗抓住那女孩的手不放,他想也没有想,就说:“另外一个女孩我不认识,我只管救我要救的人,至于其他人,逃走了也好,没逃走也好,总之不是我亲手放走!”
“大胆!”阎君本就一副严肃的模样,这一声吼,当真是要碎人心胆,“众人听令!此人闯我地府,私自放出人犯,罪大恶极,抓入十八层地狱,受过每种刑法以后,再来见过!”
天乔正欲准备恶斗一场,那知阎君亲自出手,唤出一只金刚罩,直压天乔头顶,天乔无论如何躲避,都没有办法,想使用隐身之术,却已经不见有用,只觉自己身形随着金刚罩变小,被黑白无常拾起,就往那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走去。天乔在金刚罩里,使出了极大的力气去对罩壁拳打脚踢,却半点影响都没有,又独自默默地想用意识来改变,也毫无作用,情急之下,只得大声叫骂,那黑白无常差点因他就获罪,现在巴不得快些将他送入刀山火海撵为齑粉,哪里还有心思听天乔骂?
进入电梯,共有正三十层和负三十层,建工按下负一键,顷刻间便到了。
进入十号房间,建功立业立即退了出去,金刚罩也把自己放了,不知有没有被收走。
天乔呆呆的看着房屋中央的刑具,头皮一阵发麻,一张足够人躺着的木板上,血迹模糊,在木板一头,有一张竖立着的钢铁剪刀,刀刃锋利,刀头也占满了干涸的血渍,看来这刑具剪了不少人,屋里再没有其他人,难道以前那些囚犯都是自己上去的?天乔时刻防备,没有人的监狱要比有人的监狱要恐怖得多,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篮球落地般的心跳声,在这空旷血腥的房间里,增加了无限的压力。天乔现在不知道,在他的身后的墙壁里,悄无声息地钻出六只手,两只一组,分别从他的上中下三路靠近,及待发现有些异样时,六只手已经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的头、双手、腰、双足,他挣扎着,却被六只手送向那块木板,他立刻明白了这些手的用意,可是现在身在半空无法着力,只得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被剪掉了,被摁在木板上后,天乔的头正好对准了剪刀口,身后,又多出几只手来,一只握开了天乔的下颚,另一只小手把伸进天乔的嘴里抓住舌头,说来奇怪,天乔的舌头与常人无异,可是被这小手一抓,居然抓出来一尺长!
天乔此时才觉得那么无助,那么害怕,脑海中早已混乱一片,无法思索,眼看舌头被扯了出来,突然白光一闪,咔嚓一声,天乔的舌头一松,剪去了一半!剪舌之痛非常人所忍受,天乔虽非凡人,但是在人世待了多年,酸甜苦辣等等知觉却是和凡人无异,他口里涌出大量鲜血,染红了下巴,流到剪刀上,沙哑地大吼一声,晕死过去。
睡梦中,他又和袁道长见了面,两人正在聊天喝酒,天乔说:“师父,现在我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苦,现在不知为什么会和你在此喝酒”。
袁道人仿佛充耳不闻,自言自语道:“你如果高强度地集中你的注意力,结果可能你想都想不到的奇迹定会出现!”天乔若有所思,举起酒杯,正想饮一口,凑到嘴边,发现酒杯里满满的是腥臭的血,当即吃了一惊,惊醒过来后发现自己任仍然在牢狱之中,那六只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居然纹丝不动,咋咋嘴,血已干得差不多了,想说话,啊啊啊的,说不清楚,伤口处仍是很痛!
他喘了会气,舌头又重新长了出来,不想六只手又动了起来,想是要重新来一遍,天乔无法抵抗,只盼下面这大剪刀剪不断自己舌头,果然这一次剪断的速度比上一次要慢一些,天乔强忍着,又反反复复的来了七八次,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剪的时间要长一些,倒得最后,剪刀已经被血全部染上了,不停地向周围扩散,天乔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渗出,最后汇入血水中,流向了房间的一角,再剪了十几次,不知是剪刀钝了还是天乔舌头太硬,居然怎么剪都剪不断,天乔愤恨已极,咬咬牙,想着:“这剪刀如此歹毒,若是把它弄断了才好!”
当剪刀再一次张大了要剪天乔的长舌,那舌头就如蛇一般缠住了夹上来的剪刀,天乔一用力,咔的一声,这钢铁造铸的锐利剪刀竟被天乔的舌头剪为两半,当啷一下,掉落血泊之中,那六只手嗖地一下,随即消散不见。
天乔腾地跃起,高声怒道:“阎君,你这拔舌地狱不过如此!趁早将我放出,免得你地府被我打得支离破碎!”
那阎君一直观察着天乔,看见拔舌地狱的剪刀最后被他弄断,也是惊骇异常。
天乔见没人回应,鼓起一腔勇气,举起拳头,霍地一拳,朝一面墙壁打去,却打了个空,一个控制不住,反而向前摔了一跤,爬起来四周一望,到了另外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