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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夜半出逃遭劫难,侥幸保命
第二十一回夜半出逃遭劫难,侥幸保命遇贵人
曲鸣趴在地上,不敢出声,此刻自己尚无法与人打斗,只盼望那人看不见自己。可是眼见不远处有一人向自己走来,正在心里暗叫不好,一声呼啸之声传来,像是有细小之物破空之声,那人应声倒地,不再动弹。曲鸣心中甚是奇怪,颤颤巍巍地站起,走近看那人。
只见那人全身无一点伤痕,身后一片碎瓦砾,伸手触去,已经没有了脉搏。显然这人是被高手用瓦块打中要穴。曲鸣四下张望,并不见人影,由此想来,那高手须有极强的内力,方能以瓦块将人打死,与此同时,还需有极准的打学认穴功夫,方能在黑夜中将人打死。曲鸣心道:
“看来是有人在暗中助我,果真是天不灭我曲鸣。”
曲鸣看四下又是一片沉静,便绕过那尸体,贴着墙边,悄悄地溜走。曲鸣在摸索着出去的路,可未等他寻到路,身后已是一片灯火通明。曲鸣暗自调整着气息,将真气缓缓运行,手脚渐渐恢复了力气,内力也能稍加运用;但身后的火光却是越逼越近,这时身边有一人欺来,回头看去,正是淳于珊!
淳于珊那一张小脸上挂着天真地笑,一双眼睛也满含着笑意,这样天真无邪的面容会有谁想到这是一个杀人都带着笑的魔女呢?淳于珊站在曲鸣身前,踱着步子说道:
“左使,这么着急是做什么?难道是我招待不周?怠慢了你?”
曲鸣并向后撤了几步,提防着淳于珊放出逍遥散。
淳于珊似乎看出了曲鸣心中所想,并未靠近他,只是围着曲鸣,转着圈,淳于珊咯咯娇笑起来,说道: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看你与那赵家的妹子聊得道很开心啊!怎么,是我没有她美吗?还是你觉得我的身份没她尊贵?”
曲鸣时刻与淳于珊保持着距离,小心翼翼地道:
“哼,你岂能和她相比?”
淳于珊听后并未生气,只是淡淡一笑,继而接着道:
“废话怎么这么多,还不快快来受教。”说罢,便左手翻掌向上,右手从怀间抽出一把匕首,便向曲鸣刺去。淳于珊出手极快,一连串动作,曲鸣只听见了衣袖略过的簌簌声,待他发现时,匕首以致胸前。曲鸣不及后退,只好身子向后倾去,以躲避匕首,可在后倾的一瞬间,那股香味又隐隐传来,曲鸣马上闭气,一个翻身,转至淳于珊身后。淳于珊见曲鸣逃过自己这一刺,心中不甘,转身将匕首平抹过去,同时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条软藤,那软藤上缠满了极细的钢丝,极快地速度下,根根便如同开过刃一般。淳于珊软腾甩出,那软藤在空中一个翻转,像是毒蛇一般,想曲鸣击去,那软藤的藤尖极为灵活,忽而左,忽而右,曲鸣躲避地极为狼狈。淳于珊看见曲鸣躲避自己软腾的身影十分滑稽可笑,便咯咯地笑起来。曲鸣知道自己不能这般与她纠缠下去,不然自己可能会被魔宗的援兵把自己抓去,遂而曲鸣使出“消息七式”的卷字诀,伸手为掌挡在淳于珊与匕首之间,顿时变掌为勾,同时身子绕至淳于珊身后,顺着那软藤的力道,握紧软藤,顺势向上,勾住淳于珊的脖颈,另一只一手绕至身后,搭在了大椎处。淳于珊见马上要受制于人,便收回匕首,软藤脱手,向上跃起。这一招十分出人意料,淳于珊越过曲鸣头顶,如此一来,头顶的大穴就暴露在外,着实是极为凶险的一招,若不是淳于珊动作敏捷,出招速度出神入化,一般的人若使用此招,便是自己找死。
淳于珊下落过程中,把衣带解下,当做软藤使,只不过这衣带虽长,却远不及软藤有韧性,又那般锋利,她将衣带长长甩起,向曲鸣的脖颈间落去。这一招若成,那衣带便将会如同长蛇一般缠绕住曲鸣的脖颈,顷刻间曲鸣便会命丧淳于珊衣带之下。
曲鸣被这猝不及防找招式搅得不知所措,只能矮身躲避。论年纪,曲鸣比淳于珊大,可若论江湖阅历,曲鸣却远远不及淳于珊。她这一下兔起鹘落,立马转变了二人的形式,淳于珊由下风转变为上风,重新夺回了软藤。但淳于珊心中清楚,曲鸣虽然此刻不济,但自己撑不了多久;之前柳骞说的没错,沁骨针奈何不了他,依现在看来逍遥散的作用亦不明显,况且自己这次所用的逍遥散较之平常的逍遥散不同,药力强了三倍有余;在这短短时间内曲鸣已经恢复了正常。自己只有速战速决,方是正路。可淳于珊心下疑惑,自己所带的众人皆不知去向何处,此刻剩自己一人应战。
曲鸣与淳于珊相斗,初时只觉她出手甚快,故而看不清楚是和招式,自己不知如何应对,以致匆忙应战,在交手过几招后,便发现淳于珊虽然速度甚快,但耐力不足,此刻依然有了败迹;自己修行“消息大法”,正是内家功夫至臻之功,与人打斗,时间愈长,优势愈明显。
淳于珊将手中的逍遥散准备好,正要扬袖之时,手臂一阵麻痛,逍遥散便扬错了方向,曲鸣此刻在淳于珊身侧,逍遥散没有丝毫落入曲鸣鼻孔,倒是淳于珊在手臂麻痛之时自然而然地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便将自己所撒的逍遥散吸入了肚内。淳于珊心中暗叫:“不好”,便赶忙从怀中取出逍遥散的解药,可还未来得及将解药放至口中,那装着解药的小白瓶便滚落在地上。淳于珊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曲鸣见淳于珊瘫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哀叫着,十分可怜;曲鸣心中忖度:“定是这小魔女使诈,自己万万不能上她的当。”
可曲鸣毕竟少年心性,看见淳于珊如此怪模怪样,便想要一探究竟。
淳于珊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曲鸣想起淳于珊扬起袖子之后便摔倒了地上,必定是不小心中了自己下的逍遥散。曲鸣此刻得意地对淳于珊道:
“你想要害人,最终还是把自己给害了。你害我两次,让我差点丢了性命,我本不欲杀你,可这江湖中人纷纷说你魔女。人人得而诛之,所以此刻我也饶你不得。”
“曲大哥!”淳于珊急忙喊道,“江湖中人怎么看我,自是他们的事,我淳于珊可曾对你做过什么,你可受过一丝伤害?别人怎样说,你便怎样信吗?我之前是做了一些有违江湖道义的事,可那都是被逼无奈啊,我爹爹教我去做,身为儿女,自是不能违反父母的意愿,不是吗?那个女儿不希望自己能在后院轻荡秋千,共放纸鸢?谁想要在这江湖之中打打杀杀过活呢?”
曲鸣并不善与人理论,所以无法将淳于珊这一番话反驳好,只好道:
“你差点害我丢了性命,你难道忘了?”
淳于珊眼中含着类,可怜兮兮地道:
“曲大哥,并非我想杀你,实在是宗中命令,我不得不从啊!我今年才十四,又怎会想要置你于死地呢?”
曲鸣想了想,说道:“你说得虽然似乎在理,可之前我金大哥依然后悔他没有杀掉你,此刻你在这里……”
“曲大哥,你难道是受控于金宗祺吗?为什么唯他马首是瞻?我金焰圣宗与他神丐教之间的恩怨,是该有个了断,可这毕竟不是你我之间的恩怨啊!这些本就不该你我来承受。我从小就没有了妈妈,爹爹后来娶了小妈,小妈待我极为苛刻,我若不是帮着爹爹做点事情,让爹爹看见我还有用,我小妈早容我不得了。你也是有妈妈的人,自然是体会不到没有妈妈的人的不幸。”淳于珊说完,脸颊上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
曲鸣听淳于珊说及妈妈,心中不由得有柔软了起来,但是转念一向,此时正是好时机,若如不杀,岂非是放虎归山?曲鸣横下了心,不再理会淳于珊所说的话,伸出有掌,运力于手掌,就要往淳于珊天灵盖上拍去,就在手掌落下的一瞬间,曲鸣看见淳于珊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中夹杂着泪珠,不住地颤抖。曲鸣将掌收回,淳于珊此刻睁开了眼睛,眼里含着泪水,竟对曲鸣露出了一个甜甜地笑容。曲鸣见着这张小脸,却也不忍再杀她,缓缓将手放下,道:
“此刻我若是杀了你,江湖上定会说我恃强凌弱,欺负你一个小姑娘。今天我放你一马,以后别再杀人了。但是倘若是被我知道你胆敢滥杀无辜,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定当要取你性命!”
淳于珊扬起脸,对曲鸣娇笑起来,道:
“我就知道曲大哥舍不得杀我。”
曲鸣轻叹一口气,消失在夜色中。这是只听得有人在黑暗中朗声说道:
“既然他执意放你,老乞丐我也绕你一次,不过日后若是再让我碰见你,可别怪我老乞丐手下无情!”那声音不大,却字字入耳,清晰无比,淳于珊睁大眼睛向远处看去,却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