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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苏月娥心存杀机,大小姐得
第二十三回,苏月娥心存杀机,大小姐得护柳骞
淳于珊在地上躺着,解药在手边却难以拿到。平常的逍遥一日散,中毒者虽然内力涣散,四肢无力,却犹可自己行走,一日过去,药性自除;然而这次的逍遥散,是为了曲鸣特意配的,药效十分强烈,常人中了,三天药性才会渐渐消失。淳于珊此刻不小心中了这逍遥散,只感觉浑身上下便如同断了一般,只能瘫软在地上。此次的逍遥散非一般解药可解,而且仅有一瓶,淳于珊心知解药在身旁,可苦于无奈,只好等人前来解救。
淳于珊之前心中甚奇,自己与曲鸣打斗之时未见半点人影前来帮助自己,方才听见打杀的声音便明白了,曲鸣逃跑,定然是有人相助。她听到打杀之声渐渐停止,料想该是有人前来救她。忽然听得身边有人来到,便大喜,道:
“我是淳于珊,快来救我,解药就在地上,快来。”
待那人走近,淳于珊方才发现,是柳骞。
“你怎么来了,爹爹不是明天才到吗?”
“小姐,是今天,午夜已过,大概辰时宗主便会到了;我陪夫人先行来此。来消息说是抓住了曲鸣,可我与夫人一来到此间,先是和神丐教交手,现在看见你也这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骞问道。
淳于珊道:“曲鸣逃走了。右使,我中了逍遥散的毒了,解药被我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快帮我……”
柳骞听闻连忙在地上寻找解药,天色甚暗,寻了半天,方才找到,便忙取出解药,正要给淳于珊解毒之时,只听身后有女子道:
“慢着!”
柳骞回头看去,竟是宗主夫人苏月娥。
“夫人,小姐中了毒,属下在为小姐解毒。小姐身子要紧,还是先让属下为小姐解毒。”
“我当然知道。她中的可是逍遥一日散?”
“正是”柳骞恭敬地答道。
“哼,我还当作是什么呢?原来是逍遥一日散啊!这有什么打紧,又死不了人。”苏月娥声音甜媚,即便是带着厉声也依旧动人,“先不忙着解毒,把解药给我,我自有打算。”
柳骞看着苏月娥,心中不置可否,便有些许犹豫。
“怎么?右使这是?怜惜美人呢,还是信不过我啊?”
“夫人说笑了,属下不敢。”柳骞说罢,便将解药双手奉上。淳于珊看在眼里,心中暗叫不好,她知道解药若是落在苏月娥手中,自己解毒恐怕便不是件易事了,毕竟苏月娥表面上与自己亲密无间,实则眼中丝毫容不下自己;可现下四肢瘫软,自己又无帮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骞将解药给苏月娥。
“珊儿啊,可别怪妈妈,咱们虽然是一家人,但是教中规矩还是要有的,这里外须得一碗水端平了,不然其他的人便会对宗主说三道四,你还是要理解一下。你要知道,妈妈可是很心疼你的,你受到的任何伤害,都似伤在妈妈心头一般,看着你中毒,比妈妈自己中毒还要痛苦,可是这宗内事物,可不能只依着感情来,你说是不是?。”苏月娥说的十分真诚恳切,字字含情,俨然一个爱护女儿的慈母,让人听了几乎要信服。可淳于珊心中却在暗暗骂着她。毕竟苏月娥与她相处了近十年,这苏月娥之心,淳于珊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她无时无刻不在寻找自己的不是,以便让爹爹不再信任自己,如此便可左右宗中大小事物。而且据说自己与自己的亲生妈妈长得十分相似,宗主看见自己便会想起自己死去的母亲;苏月娥唯恐淳于珊已经去世了的母亲抢了她自己在淳于谨心中的地位,故而与淳于珊之间看似交好,实则是铜墙铁壁。
苏月娥着人将淳于珊带至正房大厅中,淳于珊被人仍在地上,因为身子使不上力气,故而只能瘫软在地。柳骞想要上前搀扶,却被苏月娥止住。柳骞说道:“夫人,小姐再怎样也是我金焰圣宗的大小姐,这般瘫坐在地上恐怕又是颜面。”苏月娥确实丝毫不在意地道:“我圣宗之人若是连这点也受不了,妄为我圣宗之人。”
苏月娥高高地坐再贵妃榻的边缘,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淳于珊,继而道:
“珊儿,宗主让你把曲鸣带回来,如果那小子是在不听话,就杀了他,而你却把人放了,这是怎么回事?”
淳于珊看着苏月娥,冷冷地道:
“是属下看管不利,让他跑了,但凭夫人责罚,我淳于珊毫无怨言。”
“哈哈哈”苏月娥高声笑着,道:
“责罚当然是少不了的,不过我圣宗的大小姐把人给放跑了,这事情,我还是要追查个明白。”
“是属下无能,没有看管好,仅此而已。但请夫人责罚。”
“仅此而已?”苏月娥怀疑地问道。
此刻淳于珊应为中了逍遥散全身无力,瘫软在地上回话。柳骞插话道:
“夫人,大小姐身中逍遥散还未解,且这次的逍遥散药力甚强,属下认为应当先给小姐解了毒,再追查此事吧。”
“右使,你倒是很关心大小姐啊,怎么?心疼了?”
“夫人,关心宗中之人的安危是属下职责所在,况且属下只是,只是怕大小姐体力不支,不然宗主见了,恐怕会……”
“会什么?她又死不了,只是逍遥一日散而已。”苏月娥厉声问道,“他是一宗之主,便更不能徇私枉法了。刚才我们的大小姐不是说了吗?甘愿受罚,这点惩罚算什么?办事不利,背叛圣宗,这处罚,可大了。”
“你说什么?办事不利,我承认,可我绝没有背叛圣宗!”淳于珊急道。
“还说没有?你没有背叛圣宗,那曲鸣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也见过曲鸣,长得倒是一副好面孔,你定然是喜欢上那小白脸了,不忍心把他交给圣宗,所以偷偷放了他,不是吗?”
“你被血口喷人,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苏月娥却道:
“你说没有,我就会信吗?我偏偏认为有。按照我圣宗宗令所言,背叛圣宗者,诛之。哎,我有心护你,可也是不成的了,毕竟这宗令不可破。大小姐,我现在就要执行这宗令,你可准备好了?”
柳骞听后,大为吃惊,未等淳于珊解释,他便抢着说道:
“夫人,我想此中定然是有误会,事关重大,不如等宗主到了,再做决议吧。”
苏月娥笑道:
“右使啊,你心中如何想,我是知道的,可今天她这条性命恐怕你是救不得了。”说罢,抽出挂在肋下的长鞭,嗖地一声抖开,便抽在了淳于珊的身上,淳于珊身上的衣衫顿时被抽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缝,皮肉也渗出了血滴,她虽然吃痛,却紧咬牙关,并未出声。那苏月娥的长鞭上挂满了锯齿状细条,其威力比之寻常鞭子要胜过十倍不止。柳骞想要上前阻拦,苏月娥却道:
“右使,你是想要和我动手吗?”
柳骞向苏月娥行了礼后,道:
“属下不敢和夫人动手,只是宗主有拖,要我护大小姐周全,所以属下只好得罪了。”说罢,便走至淳于珊面前,用身子挡住了她。
苏月娥道:
“好一个右使,既然你执意如此,可就别怪我。”苏月娥举起鞭子便向柳骞身上招呼过去,柳骞毫无躲闪,这一鞭子便完完全全地落在了柳骞身上,苏月娥这一鞭子故意将力气运了十足十,故而柳骞的皮肉顿时裂了开来,那鞭子上也是沾满了献血。淳于珊在柳骞身后小声地道:
“右使,你这又是何苦呢?”
“大小姐,我说过,会护你周全,之前你已经挨过一鞭子,这已然是,是属下,的过错了,怎可让大小姐再受苦?”
“谢谢你。”淳于珊轻声道。
“嗖”地一声,又是一鞭子使来,柳骞的身上便又是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痕,柳骞,闷闷地哼了一声,却依旧是直直地挺着身子立在淳于珊面前。淳于珊此刻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
“柳大哥,你还是走吧,那样兴许可以留得一条命在,你这样陪着我,只有死路一条啊!”柳骞并没有回应淳于珊的话,只是静静地为淳于珊挡着鞭子。整个大厅中只听得见苏月娥的鞭子不断落下和皮肉接触的声音和淳于珊低低的哭泣声。
“哈哈,你二人倒是浓情蜜意个没完啊!淳于珊,看来你还真是多情啊,一个曲鸣不说,又一个右使这般心甘情愿地替你受罚,不过要想做鸳鸯,下辈子吧!”苏月娥未等话说完,便将手臂抬起,衣袖中顿时射出两只短箭来。那箭带着极强的势力,破空而去,箭头冒着黑色的气与暗色的光,显然是喂了剧毒的。那短箭极快,淳于珊与柳骞离苏月娥甚近,根本无暇躲闪。
淳于珊见毒箭将至,心中道:
“柳骞大哥,劳你白白丢了性命,我欠你的债,也只有来世再还了。”
柳骞此刻反而嘴角上扬,笑了起来,对淳于珊道:
“我不后悔。”
这是只听见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一只小巧的物件急速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