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京城大学

绿草如茵，杨柳成行，一派葱笼掩映着典雅的教学楼。杨福军三十年前在这里完成了他的学业生涯，应母校之邀留在了这里，继续他的理论研究。回想过去的三十年岁月，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曾经雄心勃勃的少年郎，变成了头生华发、安于现状的老夫子。

清早，杨福军六点十五分准时起床。天气睛朗的时候，他就在校园的小路散一下步，偶有晨读的学生遇见他都会和他打个招呼。如果天气不好，那他就待在宿舍里，埋首研读在现在都市中很少有人能看懂的著作。

杨福军的学识足以让他傲视其它学者，但生性温和敦厚的他却很少加入学术的辨论中去。从他自身的角度出发，他认为争来争去没有任何意义。有时他的学生会因为一个问题在争的面红耳赤，其实他在表达的是一个意思。殊途同归才是科学的最终宿命，其间没有任捷径可寻。

今天早上他显得犹为抖擞，觉得两腿充满了力量，步履也比往日矫健了许多。让他容光焕发的原因是昨天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龙天打过来的，做为杨福军的学生，龙天早就超出了一个学生对老师应有的那种尊敬，他更加依赖杨福军。而杨福军对龙天也超出了一般老师对学生的那种诲人不倦的忍性。与其说他们是师生，毋宁说他们是父子。

龙天在电话里告诉杨福军，说他明天就回国了。他要在回国的第一时间去看他。对于无儿无女的杨福军，正是因为龙天的出现，才使得他的晚年显的不那么凄凉孤独。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杨福军像一个初次恋爱的小子一样，激动的彻夜未眠。

从宿舍到操场，再在操场的椭圆形跑道上慢慢的转上一圈，早上的功课就完成了。到食堂吃过简单的早餐后，他就会进入自己的研究室中开始一天的工作。

刚拐过一个弯，杨福军就看到香雪、孙玲和刘娜三个站在研究室的门口。他想不出她们找自己有什么事。

“你们怎么不上早自习啊，一天之季在于晨啊！”杨福军说。三个女孩儿都长得像洋娃一样标致，所有人会在看到她们之后，而喜欢上她们。

三人低着头，搓着手谁也不说话，但是她们一定就有事。性格稍微泼辣一些要数刘娜了。她低声说：“杨主任，我们知道龙天就要回来了。他回来后一定会来看你。所以我们三个人商量着想给龙天举行个晚会。”

杨福军笑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看着办就行了。不用向我汇报了。”

孙玲说：“可是我们想借学校的小礼堂用一下。”

“要在学校里面啊！这恐怕有点为难，必竟这是学校，让其他的同学知道了影响也好。”杨福军说。

听到杨福军的口气中并没有责备的意思。三个女孩儿的胆子大了起来。她们三人上前一步，拽着杨福军的胳膊就撒起了娇。“杨主任，你就答应了吧！你也知道我们最喜欢龙天了！”

孙玲刚说完，香雪就接着说：“杨主任，龙天也是您最得意的弟子，我们这么做，你肯定不会反对的。”

被三个女孩子摇晃的骨头都快散架的杨福军，眼角的皱纹都笑的舒缓开来。他迭声的说道：“好了，好了，女孩儿们，小礼堂可以借用给你们，不过你们要照例给学校出场地的钱。”

香雪、孙玲和刘娜高呼一声万岁之后跑开了。杨福军看着她们消失在楼角拐弯处的身影，心中不仅感叹年轻真好。接着他进了研究室。一堆数据和未得到证明的理论在等待着他来整理。工作开始之前，早就助手给他准备了一杯浓咖啡。

女生宿舍里，香雪垂着两腿坐在床边。孙玲在卫生间里洗澡。刘娜带着乳罩、穿着一个粉红色绣着可爱小熊的内裤趴在床上看郭敬明的《爵迹》。

香雪对着哭的如梨花带雨一般的刘娜说：“我说姑娘，咱能现现实一点吗？你每次看郭敬明的书都哭的泪人儿一样。”

“你别招惹我，我心情不好。男主角一次次伤害女主角，而也从始而终都爱着他。谁看了能不哭。”刘娜说。

“小姐，那是虚构出来的。看来郭敬明的阴谋得逞了。真不知道这家伙不知道用自己的谎言骗得了多少纯情少女的眼泪。我看他下辈子怎么还！”香雪只看过一次郭敬明的书，那一次她独自一人躲在厕所里哭了昏天黑地。从那以后她再也不看他的书了，她受不了那样的感觉，仿佛她比书中的人还要伤心。

这时孙玲洗好后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哇……”香雪大叫一声，“这幅春宫图倒是艳的可以，关键部分连马赛克都不打。”

孙玲嘻嘻的笑着说：“上了一天的课，累的真像孙子一样。现在我要好好放松一下自己，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我有的部件，你们都有。而且我的也不输给你们。”说着她对趴在床上的刘娜说：“哎……那个哭的娇柔的小女生。看看咱的线条美不美。”

刘娜说头都不抬的说：“我不看，天天看都看腻了。真想不到我怎么会和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孩做朋友。你就不能多少掩着点吗？”

香雪说：“你们两谁都不要说谁。我看你们两个是半斤八两，一个恬不知耻，一个厚颜无耻。”

孙玲说：“这世界啊，我真是没法理解你！难道做真正的自己就那么难吗？难道我们非有那些俗不可耐的破布烂丝来遮掩自己的美丽吗？”

刘娜本打算和孙玲站起一条战线上，可是听到孙玲这样说登时转变的立场。“孙玲，你不要不再说下去了。不然我可要把下午吃的东西吐在你脸了上。我劝你还是找个罩打你那双个大的吓人的东西兜起来吧，小心过早下垂。到那时可就不美了。”

“这么丧心命狂的诅咒，只能说明你嫉妒我的比你的大。”孙说着将擦过头发的浴巾围在了身上。“天生一股异气，自成一身柔骨。怪不得世间人儿把你恨，也怨不得孤苦令仃一身愁。娇儿啊……”

香雪真是忍无可忍了，她说：“孙玲你要是再用这种腔调说话，我发誓明天你光屁股的样子会是学校里的话题。”

“哦，我不说了，这总行了吧！”孙玲说：“刘娜，你联系的那个组合怎么样了。我特喜欢那个贝司手，一看到他那头狂野蓬乱的头发，我就奔放的想呕吐。”

“你不喜欢人家就明说，没必这么拐着这弯损人家。人家那叫气质！”刘娜反驳道。

“那是气质不假，我都快被他的气质气死了！”

香雪说：“你们能不能别吵了。听我说，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很傻啊！龙天可是有老婆的人，要是他老婆不让她来。我们可怎么办！”

“王倩不是那样小气的人。要是她真敢那样做，那我就保证她们家小三的位置我是稳操胜券了。”刘娜说。

“明天我们三个都要请假。争取在一天内把一切安排好。钱不够的话，我们再凑。总知不能太寒酸。我们又不是缺钱花的人。”刘娜说。

次日一早，香雪和刘娜就拿到了老师的假条。可是孙玲说什么也不愿意去请假。“我才不去央求他呢！”想到班主任那臭的要死的脸，孙玲就有点畏缩不前。“我宁愿跷课！”

三个人边走边说，一路来到了校园西侧的小礼堂。上一次龙天就是在这里用他嘶哑的磁性声音征服了三个少女心。如今她们没有明说，其实心里只是想让那一次让自己疯狂的感觉再重现。

小礼堂并不小，匠心独运的建筑师们，用他们的智慧将这个有限的空间向着无限伸展。扇形的观众席层层叠起渐次增高，一条弧形的走道两端与舞台相联，将看台环抱其中。每一次走进这里，孙玲都能感受到这里的一切都充满未知的张力。

孙玲理所当然的负责现场，从乐队彩排，到服装的颜色，再到灯光的设计。都由她一手操办。

香雪负责采买。刘娜负责邀请同学。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三个女孩都为这次晚会尽心竭力。孙玲不知道给那个乐队打了多少电话，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才来。其中就有那个蓬头乱了的贝司手，他们认为他们已经很完美了。

“我们只要即兴演出，就可以引发观众的共鸣。我们的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东西……”乐队的主唱说。

孙玲看着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怎么会自高自大到如此荒谬的程度。她说：“不好意思，如果你们不需要排练，那我们只能另请一个乐队了。”

乐队的几个人商议了一下说：“我们可以接受排练。但是……”

刘娜鄙夷的看了那个领唱的一眼说：“我给你们再加一万块！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就解决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