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重男轻女
安静,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恐怖,每一块石头似乎都丧失了他们的灵性,每一粒尘埃都死气沉沉,天乔反而不知道,面对这安静的环境,要如何去做,与安静相反的是他汹涌不安的内心。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一开始他以为这是自己感到惶恐的表现,可慢慢地他就发现不对劲,空气越来越不够用了,那些死灰一般的尘埃有了些动静,开始向上漂浮,与此同时,天乔再也呼吸不了任何一口新鲜的空气,开始被憋得非常难受,脸色变成了酱紫色,他也感觉得到,自己的身子也跟随着那些尘埃开始悬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乔心里不停地问。在他闭眼之前,他始终都想不明白,这最后一阵极其简单,这空间只不过被抽光了空气而已。
但是天乔没有死,虽然他已经窒息,然而在那片心灵的深处,一片五色豪光指引着他残存的意识,天乔在那里得到休息,即使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五色豪光之中,突然现出一个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声音说道:“你也有今天吗?”
天乔惊道:“你是谁?”
那声音说道:“我是你,你相信吗?”
“不可能!”
“你现在来到这里,让我出去,我可以代替你。”
“你代替我?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你在外面也呆够啦!”
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天拉向五色豪光的下面,天乔极不情愿地嗷嗷大叫,眼看就要坠入这豪底下的黑暗之中了,这时,豪光里分出一道红光,啵地一声注入天乔体内,天乔难受之极,又一次晕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乔的脖子僵硬极了,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片突兀的乱石,倒挂在顶上。而之前的那种窒息、失重状态荡然无存。天乔不明所以,但隐约感觉到这最后一关,应该是在不明不白之中被破掉了,而那个在内心深处响起的声音,却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天乔大口呼吸着空气,继续往前走,那些耸立着的乱石堆,倒的倒,塌的塌,没走多久,便与众人汇合。
聂进等人自然欢喜无比,听起天乔破阵的经历,也是大感诧异。此时的天色正蓝,大伙打起精神,继续前进。聂进一直在思索天乔是怎么破掉最后一关的,他回想天乔的叙述“到了第三关,那个空间里一点空气都没有,好像被全部抽走了一样,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悬空起来,后来我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已经破了”。聂进对天乔昏迷的那一段十分迷惑,究竟在那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他满脸的疑惑引起了苏五六的注意,两人就暗地里商量是怎么回事,苏五六说:“可能是五行神珠起到作用了吧,也许是天乔大哥自身潜在的力量,天乔大哥非我三界之人,其身上暗藏着的许多秘密,连他自己也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呢?听说,天乔大哥的名字还是一个阳间的女孩起的,他自己原本没有名字的。”
天乔的名字是一个女孩所起,聂进也听天乔所起过,一开始与天乔相识,两人闲谈中常说起这个女孩,不过时间长了,经过了那么多的地方,对于这女孩,天乔倒是谈得极少。聂进停止了与苏五六的对话,跟上在前面带路的天乔,说:“哥,如果我没算错,这已经是第十一层地狱,石压地狱了吧?”
天乔呆了半晌,说:“不错,也就只差七层地狱了。”
“哥,我们出去以后,你想过要做什么吗?”
“出去以后?出去以后我们仍旧在一起同享富贵呀!”
“可是我们,我们也不能保证一出去就有那么多富贵等着我们。”
“聂兄弟,你放心,我不会让众位兄弟跟着我吃苦的。”
“大哥,你为什么要来地狱?”
“我……”天乔陷入回忆里,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救下得女孩子,是她,让自己有了想为了她而留下的勇气,是他在天桥上救了她的魂魄,她因此而给自己取名为天乔,是她被黑白无常抓走,自己才闯到地狱来的,按理说自己出去以后,应该找到她,看看她有没有好转,有没有生活得好好的,可是这一路而来,他竟然谈化了对她的情感,或者不是情感,而是一种类似于任务的东西,既然都帮助她成功地回到人间,那自己留在她的身边还有什么意义呢?天乔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与李姗姗长相厮守白头偕老。于他而言,姗姗只不过是他留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动力,现在他在地狱之中一路过关战将,结识了一群兄弟,还无意中获得异宝,把众位兄弟安置好,当然是头等大事。
聂进见天乔苦苦思索,似难言启齿,心里一着急,又说道:“哥,出去以后,兄弟们自然会各找事情去做,不愁吃喝,那你呢?你不给我们找个大嫂?”
天乔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说道:“什么大嫂?我救她,已经救完了,也没有我的事情了。”
“什么,大哥!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争取?”
天乔不知道作什么回答,他怎么对这一群兄弟说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吧,他只得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不喜欢女人……”
这一句一出,聂进惊得目瞪口呆!吃喝嫖赌,男人哪个不爱,怎么天乔大哥不喜欢女人呢?难道他……他喜欢的是男人!聂进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天乔,天乔被看得怪不好意思,朝聂进笑了笑,这一笑不打紧,把聂进笑得心里打了个激灵,心想:大哥,不会……
“哈哈哈!对对!女人不好,大大地不好!”这一声粗狂的响亮声音在乱石间来回激荡,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张七七是众人中唯一的女子,听了这不中听的话,还以为对方说的是自己,顿时羞得满脸绯红,忍不住破口大骂:“有种站出来说话!别怂啊!”
“哎,遇到女人就倒霉!不见!不见!”
苏五六在一旁听到有人羞辱爱妻,愤怒难当,怒吼一声:“是男人就滚出来,躲着说女人,连女人也都不如!”
狂风拂过,撩起每个人的衣角,迷了每个人的双眼,风停处,众人看得清楚,人丛中多了一个老人,说话的想必就是他了吧!
张七七上前指手画脚,骂道:“你这糟老头,死了老伴死了女儿摆?”
“不错!不错!老头我的老伴和女儿的确是死了的,不过却不是我杀死的,老头的也不愿杀女人,女人太脏,我才不杀!”
众人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没想到天下居然有这等可恶而又奇怪的人,苏七七冷笑着说:“只怕你比任何人都还要脏!真是太不要脸!”
“呵呵,这么多男人,却只有你一个女人,究竟是谁不要脸?”
张七七死得脸皮发紫,苏五六也忍不得这老头再羞辱妻子,两人如同箭离了弦般激射而出,攻向老头,老头见对方来势甚凶,倒也镇定,避开张七七,右手抓住苏五六右腕,左手托出苏五六臀部,用力一推,苏五六庞大的身躯立即砸向张七七,苏五六本来有一击必中的把握,哪想这老头应变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实在超出自己意料之外。
天乔不等苏五六和张七七摔在狼狈万分地被摔到在地,一只手已伸长丈许,卷住二人,稳稳托放于地,收手后向前一躬,说道:“老人,你到说说,女人怎么就惹你不高兴了?”
老头见天乔身手不凡,对他的问题置之不理,只是问道:“我那石坑和八卦阵,都是你破的?”
天乔答道:“正是,不知道您是不是这石坑地狱之主?”
“不错,这石坑地狱正是我朱友力所管辖,你们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做什么?”
天乔把此行原因和目的大致说了一遍,只听朱友力嘿嘿狂笑:“原来,是来破我这石坑地狱的呀!”
“当然,”聂进上前搭言,“你也可以自行了断,选择跟我们走,或者你自己走。”
“那要是我不愿意呢?”
“嘿嘿,”聂进走到天乔身边,“要是不愿意,我大哥就不放过你!”
老头又把目光转移到破了自己两大阵法的天乔身上,说道:“你破了石坑,破了八卦阵的前两关,我都可以理解,可是这第三关,你是怎么破的?我那阵法的厉害之处,常令人防不慎防,你到底是怎么破的?”
天乔正想回答不知道,聂进抢着说:“我大哥不是被你那抽光了空气的阵法困住吗?他一拳就把你那些石头击得粉碎!就出来啦!”
“不可能!不可能!”老头气得面皮发紫,头发倒竖,似发疯般地扑向天乔。天乔也不避让,说声得罪了,就一拳迎将上去,两人拳头相撞,天乔退两步,老头退出十余步仍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满脸通红,汗如雨滴。老头性格倔强之极,又揉身而上,这一次,他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逼在天乔跟前,右足踢向天乔小腹,天乔不愿用五行神力将其打败,只好鼓起肚子,硬生生挨了他一脚,不想这行将就木的老头力道如此之下,天乔竟然给他踢翻在地,聂进冲上前去一爪看看抓住老头的脚踝,那知老头右足一缩,又复一踢,正中聂进右肩,聂进还没飞出去呢,柳如是带起一阵寒冰攻来,老头只觉寒冷彻骨,缩手缩脚的,只等柳如是一掌拍到,自己脱下长衣猛力一甩,柳如是也如雪花飞舞般撞了出去,刘万江的黑锅已破,毫无实力,只得躲在一旁观战,那万世江在一旁早已看得手痒痒,看见天乔等人一个个被踢翻,已按捺不住,发足朝老头朱友力狂奔。
朱友力连败几个高手,看到万世江埋着头直冲自己,宛如一头蛮牛相似,大声嘲笑道:“土牛,来,来,来!”说罢把长衣抖开,两手牵着,万世江抬眼一瞧,发现对方把自己当牛耍,气得一跃而起,反手就是一波摧山神掌,威力之大,引得满天满地都是飞沙走石。朱友力见万世江突然跃起,早有防备,见沙石具来,把长衣一裹,把沙石全裹在一起,等掌劲过后,把包裹好的沙石往万世江一甩,万世江一个不注意,被击中脸旁,跌落在地。
“哈哈!痛快!你……”朱友力指着盘膝而坐的天乔,“就这点功力,就能打破我八卦阵,那不是笑破大牙!说,你到底怎么出来的?”
“朱友力,”天乔缓缓睁了双眼,明眸如镜,淡淡地说道:“你信不信,你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
“哈哈,一根手指头,简直是放屁!”
柳如是在一旁气喘吁吁,发现朱友力不信,就说道:“朱友力,我代替他和你打个赌。”
“手下败将!说!”
“好!”柳如是勉强支撑起来,“如果他一根手指头打不败你,不能令你心服,我们随你处置,如果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那你得听我们的处置!”
“好!好极了!”朱友力性子倒也爽快,柳如是不再说什么,只是对这一次打赌似乎胜券在握的样子,再看看聂进等人,也都对天乔充满了信任,似乎非是天乔赢了不可!朱友力暗暗心惊,实在难以置信天乔会以一根手指头打败自己,他以为这不过是众人在干扰他,想办法对付自己,于是发一声喊,冲向一动不动的天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