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下毒
“这怎么回事！”舒克怒指着卡洛儿质问艾尼。这可能就是关键！
艾尼看她眼睛半天，柳眉一皱，“有可能她母亲对她影响太大，所以才会有清醒的迹象，不过舒大人可以放心，这只是短暂的反应，只要不再碰触可能唤醒她意志的问题，就不会有事。”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再问刚才的问题？”舒克不等她回答，就转身拿起蔷薇之刃，在她迷蒙的眼前晃了晃，道：“我问你，这把匕首，叫什么名字？”
一直在歇息旁听的黛丝也睁开了眼，冰冷的眸子里透着些许的期待。
“蔷薇……之刃……”
舒克听到答案，就放下心来，继续心平气和地问：“它的来历！”
“不知……道……”卡洛儿坚硬地吐出三个字。
舒克皱眉，看了眼艾尼，眼里满是质疑。
艾尼摊摊手表示：“在我的毒面前，只有真话。”
舒克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回头问：“这匕首不是你的？”
卡洛儿忽然不答了，朦胧的眼神跳闪了几下火光。在她的脑海里，播放了刚才修出现的残忍一幕。她浑身颤抖起来。
舒克看向艾尼。
艾尼也挂不住面子了，她的实力在帝国里也是数一数二，从没有失算过，怎么到了这里就出问题了？
“我的幻毒能让人产生一种梦境，只要我一句话，就能给她脑里施下一场梦，但是中毒的人，却永远不知道身在梦中，而且我可以继续这场梦。”艾尼说着，故技重施。
艾尼他们又退出去，又一群黑衣人跑进来，连珠炮弹地羞辱折磨她，对她残忍施暴，关键时刻那个男人又站在门口，厌恶地看着她被他们轮流玷污……
“啊——”卡洛儿一声叫喊，悲惨的声音从苍白的唇里吐出来，刺的舒克的心莫名一阵不适。
“够了！”舒克用力拉开椅子，背对着卡洛儿一屁股坐了下来。
“呵，不忍心看着美女受苦了？”艾尼停止施法，翘起手，那张刚毅的脸上明显写满了‘我不爽后果很严重’的神色，不禁冷笑道：“那你还要不要问了？”
舒克冷冷瞥她一眼，忍着气道：“今天到此为止！”
艾尼翘起手，走到他面前问道：“还没有完呢，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明天我会研制一种新毒，毒死了她活该，没死算她好运！哼！”说着撒手而去。
舒克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放下蔷薇之刃，看着上面凹凸的血槽，转眼看着刀柄上深幽，黑的妖艳的蔷薇花，眼睛越缩越紧。
匕首上那一丝丝深刻忧郁的线条，仿佛透着一股死亡之息，阳光照射进来，打在漆黑的长匕首上，刺得一阵黑光透亮。
“这把匕首不是凡品，”黛丝看着卡洛儿道：“这个女人能够激发匕首的力量，也只有她能做到。”
“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舒克又问。他以为这个光明协会来的小孩，也许会知道什么。
黛丝冷哼一声，道：“我感谢你不以貌取人，但我不是万事通，不是什么都知道。”说着离开石房。
卡洛儿经过两次的精神重创，脸色十分憔悴，比起那天的鞭笞折磨，现在的她更惹人怜爱。舒克轻抚那张雪白的脸，原来的光滑细腻，在这刻变得有点干燥，原来的诱惑红唇也白的不像话。他沿着唇瓣勾画出美丽的弧度，又慢慢地转折到脸上，双手捧着她的脸，“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折磨，你以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他手沿着脸庞一点点地来到了脖颈，顺手往下，感受依旧柔软的线条，不禁想起那天的失控。“你还爱着那个凯撒吗？”说到这，他忽然自嘲起来，居然对一个犯人动心，舒克啊舒克，你完了。
第二天，艾尼果然带了一种毒过来。
“这是什么毒？”舒克问。
艾尼不答话，一进来，就直接把毒药洒在卡洛儿身上。
舒克皱起眉：“如果她死了，你要赔命。”
“哎哟，舒大人你怎么不早说！”艾尼惊讶道。
舒克看出艾尼的表情是装出来的，从容地背负双手，不紧不慢地道：“你是大陆上有名的毒师，不可能对你的毒没有把握。”刚才那番话只是对她刚进来时的沉默做出惩罚而已。
“这么漂亮的女人，”艾尼冷哼一声，道：“实话说，我倒真的想杀了她！省得再勾引男人！”
舒克道：“她是我最重要的线索，还有很多事还没问出来。”
“放心吧，她不会死。”艾尼道。
艾尼虽然是心狠手辣的毒师，可说话倒是有几分可靠性。舒克看了眼昏迷的卡洛儿，到现在她都没有任何动静，他都怀疑艾尼到底有没有下毒。
“有没有能让她上瘾的药？”这样她就不能离开他。这是他昨晚想到的办法。
“有就有，不过你要做什么？”艾尼翘手道：“这回对她下毒是我的意思，外人如果要毒，可都要按照我的规矩来办。”
舒克背负双手道：“我要她永远留在这里，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说出一切秘密。”
“咯咯……”艾尼掩嘴笑了几声，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这么折磨她，然后又捆住她，无非就是想借机接近她，趁她最脆弱的时候出手相助，趁机博取她的心？”
艾尼看他不说话，又接道：“接下来这女人对你就感恩戴德，有问必答？呵呵，舒大人果真打的好算盘，只是她能忘记你所带来的痛？”说到这，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对了，还有忘魂汤呢，只要让她忘记你给她带来的不愉快就行了。”
“我舒克一向公事公办。”舒克道：“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尽快找到真相。”不过，不得不承认艾尼很聪明，这话戳中了他的心！
“是啊，”艾尼当然也知道他性子，典型的铁石心肠，你哭得梨雨带花，他给你一个冷漠的眼，你装作可怜楚楚，他嗤之以鼻，你向他撒娇，等待你的就是鞭刑。
而卡洛儿这种倔强的女人就不一样，绝对能够激起他的征服欲，可惜这种女人在大陆是凤毛麟角，有幸遇到，也是缘份。“谁不知道舒大人尽职尽责，为城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天使之城，另可牺牲个人幸福。”
艾尼看他板着脸，道：“好吧，我知道了。谁让你是城里的第二老大，想要好好呆着，还是乖乖听话的好。等我消息吧。”
“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毒？”舒克见她又走，便问道。
艾尼停在门口，神秘一笑，回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就扭着屁股风情万种地离开了石室。
这女人果然不好惹……舒克眯眼看着刑架上的卡洛儿，以后可有的受了。
第三天，艾尼就带了一瓶药来，全是红色的丸子，她交给了舒克，就道：“这个肯定适合你用，看着给她吃吧。”
“除了上瘾，还有什么作用？”
“放心吧，这药可是为你量身订造的呢！”艾尼道：“好了，我玩也玩够了，以后她也有得受了，我也算给死老鬼报了仇，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走了，没事别找我。”
卡洛儿仍然昏迷不醒。
“你很快就是我的……”舒克轻抚她的脸，语气带有些许的激动。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想要把一个女人留在身边，还是个重犯。
舒克把她抱到一间客房，放到床上，就转身进浴室流了缸慢慢的热水，再把她直接放了进去。热水慢慢舒缓了神经，大脑，卡洛儿慢慢恢复了意识。
她睁开眼，已然躺在浴缸里。
身上血淋淋的，水都给染了红色，满缸红，完全就是浸泡在血水里，浓郁的腥味弥漫。
“哗啦——”卡洛儿关上敞开的门，褪去衣服，重新流了缸清水仔细洗净身上的血迹。
她看着地上破烂的血衣，一阵失神。
鞭刑之后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已经记不清了，朦朦胧胧只记得有一次精神重创，就像有百万雄狮啃咬大脑细胞，脑袋是空的，又好像经历过了漫长的非人折磨……然后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男人……
卡洛儿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看了看身体，洗净了血迹，倒是什么痕迹都没有。她松了口气。“难道那一些经历，只是梦？可也太真实了……”若是，这种力量也太可怕了。到底是什么样造成的？
她怎么会想到那个男人？那时候她感觉到……心塞……？
“该不会是……”喜欢上了他了？卡洛儿怔住了。她居然还能对男人动心？
血腥扑鼻，虽然是自身流出的血，但闻起来依然恶心。
“哗啦——！”卡洛儿再次起身走出浴缸，又重新流了一缸清水，躺了下去。
她闭起眼，慢慢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有人在救她，也有人在折磨她，有人想让她生不如死，有人想问出点什么。卡洛儿头疼地扶了扶额，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个思绪来。
水又凉了，她才穿上衣服出了浴室。
房间很空，床柜桌椅，桌上一束三色堇，别无其他。
这是什么地方？
然而，疲惫席卷大脑，连联系蔷薇之刃的精神力都没有。她扶了扶混沌的脑袋，迷迷糊糊地躺倒了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