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剖怪物

大家对杨戬的分析不能够理解。杨戬解释道：“怪物进攻那个边境村寨，一是为了练兵，二是为了显示力量，三是声东击西迷惑我们。而这华家庄的仇，它们是一定要报的。而且是急于要报复的。我们今天夜晚，要百倍警惕，还是在沼泽地那里阻挡着他们进村。而且要捕快留下来，驻守华家庄。县令回去。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县衙一有事情，就把信鸽放来。”

又是子夜时分，沼泽地里烂泥起伏，一下就从烂泥中钻出来三个怪物，紧接着，又是三只，一共出来九只。

牛羊还在安详地回嚼，但是这一回，就安排了张伯时带领两个捕快在这儿，立即驱赶牛羊回华家庄。

不是想把战火引向华家庄，而是要把怪物引开，离沼泽地远一点，这样它们就无法立即回到沼泽地里潜逃。如果逃回沼泽地，就很难对付它们了。

杨戬他们就隐藏在山林里，看到九个怪物好像是听从他们的安排，立即去追赶张伯时了。

待它们过后，杨戬和刘、康二位，立即率领哮天犬它们冲了出去。因为杨戬认为，这些怪物还有后续援兵，如果一次都出击了，反而会被它们所包围，腹背受敌，那就陷入了必败之境了。

哮天犬一马当先，很快就追上了后面的那个怪物，它钻到怪物的尾巴底下，一下就咬住了怪物的屁股。

屁股边的皮肉比较细嫩，被哮天犬咬破了，把怪物的状头（注）也拖了出来。

怪物痛苦极了，吱吱地尖利地叫唤起来，其它的八只就放弃了追赶，立即转身。

可是张伯时也立即回转身来，带着哮地犬攻击过来了，这样这几个怪物就前后受敌了，进了包围圈了。

哮地犬也一下就冲到一头大怪物屁股后，可是这头怪物就机敏得很，听到身后的狗的狂奔的脚步声，知道敌人近了，就用那铁棍般的尾巴横扫过来，哮地犬躲闪不及，被扫出一丈多远。

张伯时可不是吃素的，借着这个机会，一刀就捅进了它的肛门，还用刀子一卷再猛力一抽，把它的状头和大肠都搅得稀烂。

怪物受了重伤，可是，真让人料想不到，它不但没有倒下，而是回转身来，猛地向张伯时扑来。

张伯时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他知道用刀砍是没有用了，但是他背上插着一根金刚刺。原来杨戬看到刘直健用金刚刺一下就刺进了怪物的耳朵，就趁着那夜休息，连夜飞回府衙的兵器库中，拿来了十多根金刚刺，出战时，每个人还是用自己熟悉的武器，但是背上必须插上金刚刺。

杨戬说，怪物除了那只耳朵和肛门，几乎没有可以进攻的地方。每人一根金刚刺，是用来在最危急的时候保命的，也可以说是一根保命刺。

杨戬的这话让大家印象很深。所以在这危急的时刻，张伯时就想到了保命刺。

张伯时火速拔出金刚刺。所谓金刚刺，是用百炼精钢铸成的一条小棍子，长为三尺三寸。前头打造成尖利的钢刺，后头套上一个桃木把柄。使用起来很方便。

幸亏怪物受了重伤，行动迟缓了许多，张伯时才得以把金刚刺一下就刺进它的耳鼓之中。他刺进去很深，一直刺到离把柄不远的地方，刺破了怪物的大脑。

怪物沉闷地哼了两句，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杨戬看到哮天犬得手了，怪物一时挣扎不脱，他就趁势跳到怪物的背上，左右两手都握着金刚刺，分别刺进了这头受了轻伤的怪物的耳朵中，把它的大脑搅得稀烂。

这时。后头也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又有九个怪物从沼泽地里冲了出来。和扶屾他们打斗得难分难解，他们的神犬都受了伤。

就在这时，前头剩下的七只怪物就不要命的冲了回来，杨戬只得让开一条道路，并且命令扶屾也赶快退到山坡上，两队怪物合在一起，一共还有一十六个。但是许多怪物的屁股耳朵都不同程度受了伤，有的是梅山兄弟用弹弓把铁砂子射进耳朵之中的。

这后出来的怪物中，有一头是赤色的，特别的高大。只听他吱吱地叫了四句，就带头向沼泽地逃去了。

杨戬他们并不追赶，只是守卫在通往华家的路旁。看到这些怪物很快就进入了沼泽地，就把死去的两头怪物放在大牛牯的背上，回华家庄去了。

天已经大亮了，杨戬现在非常小心，生怕怪物闯进寨子里来，明明知道那些怪物大多是夜里活动，白天也要捕快到寨子外的高地上放哨。

他们就解剖怪物，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以便以后的大战。它们被杀死了两个，一定会来报这深仇大恨的。

一个怪物有八百多斤，另外一个小一点，也有七百斤。这些牛的力气真大，背着鼠尸回寨子，就像没有事儿一样。

杨戬和张伯时仔仔细细地翻看这两个怪物，头上的角是个大瘤子，不是尖角。在瘤子上长着一撮硬毛，这硬毛就像铁刺一样，所以看起来就是一只尖尖角。

用杀猪刀砍去，碰在硬毛上，就砍不进，横里一削，就成了两半，里面都是一些泡沫。

如果缩小了看，真的像一只老鼠。可是哪里会有这样的老鼠呀。成群结队的成了妖怪，也不太可能呀。管它，褪毛解剖了看看。

架起大铁锅，一同烧三锅开水。挖一个大土坑，周围夯实了，试一试，一点也不漏水了，就把一个怪物放在里面

把三锅开水同时倒进去，用树干撬起来翻动，让它到处都均匀地被开水烫个透。然后拉上来。可是，那毛一点儿也没有软化，还像以前一样的硬梆梆的。

怪了，就强行用刀剖肚子，也不行，肚皮经过开水烫后，反而更加坚韧了。看来不可以用平常的事理来看这像老鼠的怪物，不可以用平常的方法来褪毛。

把它架起来，放在两块大石头中间，底下用柴火烧，烧了许久，也没有一点作用。

这时，那个白须白发的老头子来了。他现在心情很好，认为孙儿的仇已经报了。

不过他对这个老鼠怪物还是恨得牙咬咬的。

他说：“这个东西是钻稀泥巴的，你们可以用沼泽地里的稀泥巴把它全身糊满，然后用草火烧，等泥巴脱落时，毛也就一同脱落了。”大家有一点不相信。但是杨戬信，就按照老头子的方法办。

果真，稀泥巴脱落时，毛也就掉下来。用草把一擦，就显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同时一股烧焦了老鼠毛的气味，弥漫在空中。老人说“闻着这气味，就一定是大老鼠，只是，怎么会是这么一个怪样子，而且长得这样大啊。”

现在用刀来剖肚皮，软绵绵的，和平时到老鼠皮一个样了。翻出五脏六腑，肚子肠子来看，每一件都和老鼠的结构一个样。

老鼠，老鼠精，居然有这样的老鼠精，大家万分惊骇，而且它们有着各种不同的毛色。

从夜里的战斗来看，这些色泽还代表这他们各自的地位，真是不可思议。

杨戬要大家把老鼠精的肉煮熟了来吃，香甜可口，和平时在山里捉来的老鼠剥皮后煮熟了的肉，没有二样。

好了，经过这次解剖，杨戬心中有了对付这些老鼠精的好办法。就是用火攻。只是必须在它们刚出淤泥的时候，这时它们的皮毛还是很湿润的，它们的毛中还一定杂有淤泥。这样反而能够让它们受伤或者死亡。

一连三天，到处没有老鼠精的消息。

它们从淤泥中到哪些地方去了？这真是一团迷雾。

大家都认为，老鼠进了淤泥之中，一路潜行，一定会到一个大洞穴中，就算是水老鼠，也只是两栖动物，不能够过于长久地生活在淤泥和水中的。

一天夜晚，乌云笼罩，没有一点亮光。

杨戬既有天眼，也有着夜视功能，而且在夜晚看物件，还看得出颜色来，不像哮天犬它们，不管白天黑夜，在它们眼里，都只有黑白两色。

在这样的夜晚，杨戬很担心华家庄遭到老鼠们的袭击。可是兄弟们在夜晚行动不方便，这就大大有利于老鼠精的进攻了。

为了提高梅山兄弟在漆黑的夜晚的战斗力。杨戬把哮天犬叫来，在自己的手上抹一点点辣椒粉，擦在它的眼角。

哮天犬眼睛辣得十分的痛苦，但是它是异常忠诚于主人的，强自忍耐着，没有叫出一声来。

不过它的眼睛就忍耐不住，眼泪流了出来，杨戬赶紧用两只小杯子兜着。足足有大半杯子了。他才要梅山兄弟把哮天犬的泪水分成六份，每个人把犬的眼泪滴进各自的眼睛。

而且呀他们每滴一次后，只停十几秒钟，就又要接着滴进去，一直把这些狗泪滴完为止。

哮天犬没有流泪了，但是眼睛还是很不舒服，它不断地用爪子擦着自己的眼睛。

杨戬就要张伯时撒一泡尿，给哮天犬擦洗，一下就好了。

子夜时分，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照亮了大地，一声惊雷，击断了华家庄对面山坡上的一棵大古杉。

古杉一断，村庄都被震得摇摆起来，一座小屋还被震倒了，幸喜主人刚住进新修的房屋，不然就惨了。

大家都睡了，都被惊吓得起了床，大家聚集到一起来，在暗夜里看到那棵断了的古杉中间，透出亮光来。大家惊骇不已，议论纷纷。

他们说这古杉有五抱大的腰围，有着九百九十九年的历史。曾经几度枯死，干枯后三年，到了春天又发出新枝生出新的针叶。

人说这棵树中间是空的了，有怪物居住，所以死了又活了，而且不止一次。

今天夜晚是天神震怒，把树洞里妖怪劈死了。

不过也有人说，就是有妖怪又何妨，这几十年来，我们这里风调雨顺，人畜无灾，就是有妖怪，也是好妖怪。有人就说好妖怪就是神仙了。如果是神仙只怕是他触犯了天条，不然上天怎么会让雷神劈了他的住所呀。

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翡岚曰：

鼠毛如铁刺，不服水火治。

神灵无奈何，就用老农计。

注：状头，梅山地区方言，就是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