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老皇驾崩

夜餐时，大管家安排这个女人和家丁仆人们一起吃饭。女人很是勤快，饭后擦桌子洗碗筷，确实是一个农家主妇。

大家对她的印象很好，很喜欢这样漂亮勤快的女人。

入夜了，天气起了变化，风雨来了，气温低了一点。

一个女仆给她送来一件薄棉衣，可是她不要，她说农家妇女，在这样的天气还会下到田地里干活，在她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冷。

女仆说：“你今夜就和我一床睡觉吧。明天吃过早饭，我们的大管家就会派人送你回去的。”

可是她说：“天亮后，我就要走，我家里有小孩子，我不放心的，就不劳大管家操心了。”

司马老爷每逢祭祖后，也要独自睡在书房里。

半夜时分，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条大白蛇从屋梁上坠落下来，落地后就是一个白衣女郎。

而且这相貌，和白天救上来的女人一模一样。

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睁开眼睛就要喊人，这时他觉得眼睛一亮，烛台上的六根蜡烛一齐亮了，只见今天那个白衣女人站在烛台边，笑盈盈地看着他。

司马明由惊转怒，大声怒斥：“你是何方妖孽，居然敢冒充良家女人混入我家，你不想活了。”

白衣女人就说：“老爷，我是良家女子，前世和您有缘分，所以您才在荒山中救了我，我是来报答你的恩情的。”

司马大怒，就要大声喊人，可是突然觉得全身酥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了，他挣扎着要爬起了，想拿起书桌旁的宝剑，把这个白衣人赶出去，可是他全身软绵绵的，一点也动不了。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就掀开他的被子，为他脱掉内衣内裤，然后上了他的床。

第二天一早，白衣女人就向那个女仆人道了别，一个人大清早就出了府门，回家去了。

到了要吃早饭的时候，司马还没有起床，还昏沉沉的睡着。

家人们只好到他床边问候请安。这时他才清醒了，连说没有事情，才勉强爬了起来。

他询问那个女仆，女仆说白衣女子昨夜和她睡在一起，可能劳累了，一夜睡到天明，就起床回去了。

司马心里很是疑惑，可是又羞于启齿，只好把昨夜的事情深深地埋在肚子里。

可是那个女子，隔三差五的，不时到府中来，而且来去自如，来时无影，去时无踪。府里那么多的丫鬟仆役家丁，没有人看到她进来。

司马马上想出一个妙法，和夫人睡一床，共一头，以为那个女人人就无法来了。

可是白衣人来了，夫人就睡得如死猪一样，白衣人把司马抱到另外一头，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白衣女人还对司马说：“我和你的夫人前世是亲姐妹，我们俩同时嫁给了你，所以今生还要来了还夙愿，三人同床，夫人是我的亲亲的姐姐，独占了你这么久了，我一来，她当然要装模作样睡熟了，装做一点也不知道，实际她心里明白得很。”

司马无可奈何，只好这样任其蹂躏下去。

一直到病体沉疴，才被家人发现秘密，请来梅山大师。

司马说完了，再一次向皇上叩头请罪。

皇上微微笑道：“爱卿何罪之有，朕之所以要追根刨底，不是为了猎奇，而是朕近来一到夜晚，也神情恍惚。但是和爱卿所说的不同的是，每到子时，就看见一群无头人，手里提着自己血淋淋的头颅，来向我索命。

朕向来不信鬼神。可是自从得了这些怪梦后，身体渐渐虚弱。宫里前几天不露声色地请来高僧驱鬼辟邪，谁知道反而闹得更加凶了。这三天，这些满身血迹的无头鬼居然提着头颅要把血迹抹到朕的身体上来。

幸亏来了两个骑老虎的女仙人，和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她们还自报为都是吴姓，是湖湘梅山人。

他们为朕劝阻这些无头鬼。我才能够稍微平静一会，支撑着上早朝议事。”

司马听了说：“陛下是要微臣为您做点什么呀，还请明示。”

皇帝说：“我也想请你再次召来苏鲁氼，只是不能够用皇家的名义，只能仍然说是你要请他，以免消息走露，天下人心浮动。”

可是，司马派到安化的使者很快就回来报信，说西藏的大喇嘛庙里出了事情，派人来安化县请苏矸和苏鲁氼，要他们到场，帮助驱除恶魔。

苏矸和苏鲁氼他们一众人们，一回家就去了雪山异域。急切间无法回来。

安化县令也到了朝廷，自己脱了乌纱，跪拜在司马府的大门前，请求治他的罪。

因为苏矸他们是县令批准去西藏的。

县令心里也有几分明白，这回名义上是司马大人来请，只怕是后面更加大的人物有了事情，现在他就把人放走了，而且还是放到皇上无力有效管辖的西藏去了，想到这里，不寒而栗，这项上的人头怕保不住了。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马上来京请罪，看是否还有一丝生机。

司马明急忙进宫，恳求皇上治他的死罪。

可是皇上已经无法接见他了，他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而且不许任何大臣进宫拜谒探视。

不过听说是司马来了，太子倒是出来接见了他，说他的父皇没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父皇说在开梅山时错用了人，杀戮太甚，上天已经怪罪下来，是无法可以挽回的。

太子还特别说了一句，要安化县正堂回去吧，好好管理地方事务。

苏矸和苏鲁氼他们哪里去西藏呀，他们一到京城，就预知到皇上有了一段时间的疾病了，所以一回县城，就立即派一个在西藏做过功夫的梅山人，装扮成喇嘛，来这里求救兵。

县令早就听说过大喇嘛的厉害，一口就答应了给苏矸放一个月假了。

皇上吗，耳目众多，一下就听到苏矸他们来不了消息，急怒攻心，当天夜晚就泰山崩了。

不过，朝臣们都知道，是丞相汪屵石和他的心腹，在梅山无缘无故地杀了五、六万无辜的平民，现在上天怪罪下来，要拘拿皇上到天庭问罪去了。

巧舌如簧的汪屵石还是没有害怕，觉得就是杀戮过甚，也是他章惇的罪过，他是如实地传达了皇上的圣旨的。

送老皇上归了天，太子即位，祭拜天地祖宗后，上朝议国事。

他在三天后，就看到苏西坡和司马明和御史们的奏章，都说汪屵石这个奸相害死了皇上，还有章惇罪大恶极，应当车裂或者凌迟处死。

其实皇上一去世，章惇就预料到自己可能会大难临头了。

可是他的主子汪屵石再三对他说，没有事的，你尽管放心好了。但是就在汪屵石安慰他的那一天，夜晚睡熟了，就看到无数的满身血污的梅山人，踊进他的大门，打破他的书房，冲进他的卧室。

章惇大叫一声惊醒了，他的夫人也惊醒了，也看到了这场景，因为蜡烛自己燃烧起来了，卧室里亮堂堂的。

还有一百九十九个大肚子孕妇，肚子被刀剑戳了一个或者两三个大窟窿，满身血污。

这些孕妇用她们的双手捧着从窟窿里探出小脑袋的孩儿，到她面前来哭着说：“夫人呀，你的男人好残忍呀，我们今生今世没有任何罪过呀，不知道是前世为何得罪了你们章家呀，好残忍呀。”

夫人开头还不相信，孕妇们就吧胎儿塞进肚子中，有的拉着她的耳朵，有的拖着她的手，要他问问枕头边的男人。

夫人开头以为是做了一个毫无根据的噩梦，就自己狠狠地掐了一把，完全清醒了。

清醒过来后，她又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有九个老年人手提自己白发苍苍的头颅，一起掐着章惇的耳朵，卡着他的脖颈，把他拉到了床下。夫人惊骇得大声尖叫了起来，那些老人就不见了。

夫人就问：“老爷，你真的在梅山地区杀了那么多的人吗，是皇上还是丞相的命令，要你杀的吗？”

没有，没有，是我自作主张杀的人，我认为不杀不足以立威。所以就屠村屠城，杀了这些梅山蛮子。章惇这时认为还有大靠山在，一点也不示弱。

所以他还在床下大声地对夫人说：“您放心吧，这些孤魂野鬼，天亮后，我就饶不了他们。”

可是他的话一说完，那九个老人又出现了。

老人们就把提在手中的血糊糊的头，猛地撞在章惇的脸上和身上，章惇痛入肺腑，大声嚎叫起来，老人们把他一推，他就地上的血污之中接连打了三四个翻滚。

章惇的嚎叫，惊醒了府中所有的人，他们听到是章惇的古怪的声音，就像屠夫在杀猪时，大肥猪在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声一模一样，但是他们又莫名其妙地觉得是章惇的声音。

大家赶到老爷的卧室一看，卧室的门大打开着，章惇脸朝地面，身上一丝不挂，满是伤痕，倒在血污中，夫人也仰卧在床上，没有 盖被子，只穿着一条短裤，满身血污，身上是青一块，红一块。

大家莫名惊诧，把章惇扶起来，端来热水，给他擦身。当细软的毛巾一触到皮肤上，他就又像屠夫把刀捅入猪的脖颈时一样，发出难听的嚎叫声。

但是没有办法，也要给他擦擦身上的血污呀。

婢女们就给夫人擦身抹体，夫人还稍微好一些，没有那么痛苦。这样一直闹到天大亮，才稍微安宁下来。

闹了一夜，他的隔壁房间里的十八岁的大儿子和十五岁的二儿子还有十岁的小女儿，就睡得很安稳，一点儿也不知道。

太阳光嗮屁股的时候，章府还是闹哄哄的。章惇的儿子和女儿觉得很奇怪，就问大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都不回答他们，只是用怪怪的眼睛看着他们。

他们突然心里明白了一点什么，急忙跑到父亲的卧室一看，看到满屋的血污，满身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伤疤的父亲和奄奄一息的母亲。

他们不禁大惊失色，也跌倒在满地的血污之中。

翡岚看到此处，信手拈来一首民谣大声唱道：

自古善恶必有报，不报只因时未到。

恶贯满盈时候到，罩地金钟也要爆。